语音未落,众皆大喜,纷纷称谢。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好哇,我没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把我惦记上了。”门外树上跳下一人来,又把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聚做一团。原来那道人被几个小孩敲诈,本也没做他想,但后来竟发现又有后援。心生兴趣,想看看是什么人物和自己过不去。没成想,跟踪而来发现竟是一群黄口小儿。本待离去,看众人以一小孩马首是瞻,这场中大于那小孩的不少,身体强于小孩的也不少,这倒是好生奇怪。及至后来,这锦衣少年不慌不忙,行事果断,对他兴趣更浓,后来听他说到报仇雪恨,心中更是哭笑不得,便不做二想,借机跳下来。你道这人如何打扮,身长八尺二,年逾半百,脸色微淡黄,头戴华阳巾,身着道士服,背上一把阴阳伞。诗云:
“相貌堂堂神仙风,身材魁梧傲道骨,手拿文与武,怀藏周八卦,脚踩日月星,不生不灭三三行,半佛半道亦半仙。”
刚才还自夸没被跟踪的那几人顿时是变了颜色,不用说,那道人定是几人先前去算计不成反被戏的异人。那道人也在打量那锦衣少年,且说少年怎生长得?诗云:
“眉毛清秀眼不浊,隐隐而起无斑驳。巨鳌骨起两耳畔,虎耳玉堂气一贯。颧插天仓号驿马,鼻为嵩岳峻极天。龙骨角起信不易,百劫修成赤金猊。”
道人心下暗赞,好,好,好。想不到弹丸之地竟有如此人物。继而又眉头一邹,心下咯噔一下,连道怪哉。你道是为何。原来大凡观人之相貌,先观骨格,次看五行;量三停之长短,察面部之盈亏,观眉目之清秀,看神气之荣枯,取手足之厚薄,观须发之疏浊;量身材之长短,取五官之有成,看六府之有就,取五岳之归朝,看仓库之丰满,观阴阳之盛衰,看威仪之有无,辨形容之敦厚,观气色之喜滞,看体肤之细腻;观头之方圆,顶之平塌,骨之贵贱,骨肉之粗疏,气之短促,声之响亮,心田之好歹,俱依部位流年而推;骨格形局而断,不可顺时趋奉,有玷家传。但於星宿、富贵、贫贱、寿天、穷通、荣枯、得失、流年、休咎,备皆周密,所相于人,万无一失,学者亦宜参详,推求真妙,不可忽诸。那道人先是观了骨格,认定此人将来定然不凡。但观其气色,却又是另一回事。你道这少年气色如何,有诗为证:
“山根二道起横纹,印堂若有一悬针。气浊神枯色晦暗,赤中紫黑实主凶。”
且说自那道人跳下,也不过刹那。少年一看要糟,一发狠,怒喝一句,“打!”小孩门都掏出各式各样弹弓,把那石头一送,没羽箭万箭齐发,这气势饶是见过刀光剑影的道人也骇了一跳,躲是躲不过了,挨上几个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蓬头垢面在所难免,他狼狈连退几步,手往后一抹,竟把身后的伞大开转动伞柄,挡在身前。只听雨打芭蕉“砰砰砰”十数响,石子尽数被拦下。众人还待再射,那道人哪里还给他们机会,火冒三丈,怒喝一声,“小子好胆!”便纵身向前,向那少年奔去。在他想来,自己这一下必定虎如羊群,黄口小儿们必做鸟散。谁想,这一动作只把三几个胆小怕事的吓退,其他的进退有度,自有几个自那四面八方向他扑来。那锦衣少年也待一马当先,却被四周几人拖着就走。不管少年如何反抗怒喝,四周几人只是不肯让他犯险。道人眼前又是一亮,哈哈大笑。身体一闪,脚下一晃,左手一拉,右手一推,众人人仰马翻,待站起身来,少年却已被道人擒在手中。少年本想挣脱,稍一用力,道人冷哼一声,“嘿嘿,须叫你领教老道的手段。”少年便只觉半边身体已软,反抗不得。众人投鼠忌器,惊呼大哥,这个说“快放了我们大哥”,那个道“万事好商量”。道人只是不理,径向门外走去,那些被靠近的人纷纷蹭蹭蹭往后退。只有几个年纪大的,犹自跟在后头不肯轻离。少年倒也干脆,把头一回,道:“我没事,我跟他走一遭。你等自去!”道人嘿嘿一笑,就拖着少年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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