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府直呼贵族名讳,该掌嘴!”
语罢白云溪便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心领神会,有白家小姐撑腰,他怕什么?
老管家大掌呼出去,火辣辣抽了屠公子一记耳光。老管家看起来年老体弱,这巴掌却扇得不轻,抽得屠公子晕头转向,脸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看得老管家恶心,不由把抽巴掌的手在背后擦擦,生怕粘上那些白灰。
这巴掌直接把屠公子抽懵了,捂着脸颊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气得通红,厚厚脂粉都遮不住,浑身抖如筛糠,食指在白云溪和老管家只见来回指:“你!还有你!不过是仗着现在的些许威风!侯爵?哼,江枫桥也配!只会藏污纳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府里的龌龊,那间小院子还真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
“啪……”清亮耳光声再次响起,这次老管家不等白云溪反应就动手,动作比之前更重更狠,屠公子脸颊都肿起来,嘴一张吐出两颗大白牙,抽气声都含混模糊。
小院子?什么小院子?
白云溪狐疑看着两人,明显感觉其中有猫腻。屠公子怒急返笑,也不去捂红肿难看的脸颊,双手背在背后表情狰狞猖狂,含混道:“你怕了!你怕了!江家也不过如此,今日我便要亲眼瞧瞧,这江公子小侯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又对白云溪嘲笑道:“也让你瞧瞧你家的夫君的本来面目,哈哈哈哈!”
屠公子狂笑着转身,脚步激奔向内宅。白云溪略略犹豫,老管家急忙道:“少夫人,别听他胡说!”
白云溪正想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远远只听屠公子道:“是不是胡说,你亲眼看就知道了!”
“我去看看。”白云溪绕开老管家,脚步追向屠公子。慌得老管家在背后追赶不已,眼看两人直奔小院子去。老管家跺跺脚,返身向另一边走去,眼下这情形也只有请老太太出马了。
屠公子对于江家内宅很熟悉,七弯八绕就把白云溪带到条小路上。沿途绿植府中常见,但是这条路白云溪在江家数月却从未走过,暗卫也没有报告过。环顾四周,隐隐望见“流瀑石”的石台,当初在那个角落曾望见白烟升起之地,当时江公子说是贮藏室,在熏蒸食材。言辞含混,莫非真的另有玄机?
再走片刻就瞧见一间小院子,院门半开,传出些许笑语,那声音的确是江公子的。屠公子讥笑地看看白云溪,猛然推开大门,大笑道:“所谓江家,所谓侯爵公子,不过如此!”
展现在眼前的是两个仆妇下人围在江公子周围。江公子就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疼惜笑意还凝在脸上。此刻三个人和白云溪面面相觑。倒是屠公子不住狂笑,惊动了睡梦中的婴孩,张着没牙小嘴哭得撕心裂肺。
江公子慌忙把孩子送到乳母怀中,让她们赶紧进屋哄孩子。眼中只看到白云溪一个人,手足无措道:“你怎么来了?”
白云溪尚未开口,屠公子就抢了先,讥讽道:“为什么不能来,你还怕被别人看见?未婚生子,私建密室,暗通仆妇,白日宣淫,藏污纳垢,威逼忠良,你哪配得上这侯爵爵位?趁早退位让贤,说不定还能留那贱种一条狗命!”
本来就青肿相加的脸配上狰狞表情,恶毒语气,江公子勃然大怒,多日以来负面情绪骤然勃发,抬脚直接踹上屠公子小腹,这一脚毫不留情把屠公子踹飞起身,重重跌在墙壁上,震得墙壁微晃。屠公子这次直接晕了过去,脸上还带狞笑,屋瓦灰尘扬了他满头满脸。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没有理会晕过去的屠公子,互相对视无言,江公子尝试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云溪脸色发白,盯着江公子的脸庞道:“第一个问题,那孩子是你的吗?”
江公子面色挣扎,咬牙道:“是我江家血脉!”
“第二个问题,他母亲是谁?”
“是如意。”
白云溪身体微晃,想起许久之前送宵夜那次如意眼中的审视,那时的如意已经怀有身孕,是专门去向她示威的吗?可笑她当时略有所觉,最后却以为是自己小心眼,又被江公子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了。
“最后,你对我有什么解释?”白云溪看着江公子,眼中不无期盼。
少不更事也好,酒后乱性也好,负责任也好,这些理由荒唐可笑不负责任,但是只要江公子说出来,她会尽可能去相信。那样至少江公子还把她放在心上,至少曾经的细心体贴不是虚情假意,至少别让她失望。可是白云溪等了半天,等到心底都要凉透时才等到一句干哑的回答。
“这孩子叫江寒山,如意是他母亲,他以后会是江家的继承人,其他的我无话可说。”
出事前夕
白云溪没有愤怒,没有心伤流泪,而是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江公子,仿佛从来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江公子轻轻呼气,面无表情道:“既然被你发现了,就只能委屈你几天。来人,少夫人身体不舒服,送她回房间休息,不要让她乱走动。”
两个家丁应声而出,默默站在白云溪身旁,壮硕身躯无形中释放出压力。白云溪没有半句废话,转身在家丁的押送下离开。
目送白云溪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支撑江公子身躯的力量骤然消失,这才感觉到掌心一阵阵疼痛。拳头握得太紧,指甲抓破了掌心皮肤,此刻微微渗出血红色。江公子只淡淡扫了眼,注意力便落在墙角昏迷的屠公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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