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胤禛依旧是轻手轻脚地挪开庄婉的手臂,解开缠在胳膊上的长发下了床,去了外间才任由苏培盛伺候他更衣。
“昨个儿正院可有什么事?”胤禛慢条斯理地问。
苏培盛弓着身,心里琢磨着胤禛的意思,“福晋派人把奶娘敲打了顿……随后……去了西院见武格格,就回来照顾三阿哥了……”
胤禛点了点头,“不经用的人手直接打发了。奶娘再找两个带给福晋过目。”想了想又补充,“再领些调教好的奴才来,你亲自去挑一遍,同样带给福晋看。”
武氏的事,却是只字未提的。
苏培盛在心里越发把正院的砝码往上加,庆幸自己平日到底没跟正院对着干过,对胤禛吩咐的话立刻应下不提。
时候不早了,胤禛换了朝服便往外走,路过隔壁天井步子顿了顿。屋里,小儿子正缩着身子含着手指躺在襁褓里面熟睡,胤禛进去看了几眼,交代了几声便继续往外走,没几步便看到另一边屋子出来的李氏。
苏培盛见胤禛皱眉,连忙上前低声道,“估摸着……是趁着福晋未醒,去看二阿哥的……”
李氏现在好歹是侧福晋了,不比格格那时候,自己的孩子照顾起来底气也足了不少,加上庄婉向来是不管这事也不故意离间感情的,李氏的起色比这先前好了不少。
看到胤禛出来,李氏愣了下,便立刻上前请安,“给爷请……”
“免了,一大早你怎么在这里。”
“贱妾……”李氏犹犹豫豫地看了胤禛一眼,“贱妾来看看二阿哥……福晋怀孕后事多,贱妾自知上不得台面,先前贱妾不知分寸,只望今后在福晋跟前请安侍奉,便是不被待见也权表心意……”
“明白规矩就好。”剩下的话无需多言,胤禛瞥了李氏一眼,随即大步迈了出去,“福晋身子不舒服,今儿的请安免了,你且回去吧。”
徒留下李氏低着头弯着身,咬碎了银牙。
等庄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竿头,外面的竹湘听见声音便进了来。
“主子醒了。”
照旧一杯茶漱了口,庄婉酸软的身子总算好了些,靠着竹湘坐了起来,“什么时候了?”
“已经巳时了。”
庄婉一愣,居然又是这么晚了。
说实话,不知是精力都在生孩子的时候耗尽了,还是最近日子过得越发舒适了。庄婉睡懒觉的毛病圈出来了,在早上睡得死,免了请安的推了找事的,她是福晋她最大,一觉睡到中午似乎在怀孕的时候被养成了常态,连带着正院的奴才也自觉轻手轻脚,生怕一不留神吵醒了还在睡觉的庄婉。
一堆主子里,便是算上宫里的那些,都不见得有她这般惬意的,偏偏男人也不带说什么……
想到胤禛的纵容,庄婉不觉心里微臊,连忙转移注意力,“弘安呢?”
“三阿哥清早的时候饿了,奶娘喂了奶便又睡了过去。”竹湘喜笑颜开地给庄婉递了毛巾,瞧着庄婉的表情,“爷早上离开时还专门去看了三阿哥,可见是极喜欢的!”
好歹是他自己的种呢。
庄婉瞧着竹湘那灿烂地过头的笑容,“怎么笑得这么欢?可还有别的什么事?”
可不就等着庄婉这问,竹湘立刻答道,“那李格格,平日主子宽容让她去看望二阿哥就算了,居然趁着主子爷出门的时候摸了过去。不过,主子爷倒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几句话把她训斥回去了。”
这是庄婉的意思,到底她是不耐烦养别人孩子,虽然能保证孩子衣食无忧,但别的她什么也给不了。李氏的事也是她亲口允了的,好歹是李氏未来的依靠,恐怕她每天大半时间都用在绞尽脑汁让孩子如何跟她亲近上面,往昔疏忽孩子的事大概也不会再有了。
“爷既然教训过了,那就不必管她了。”
最重要的是,她没必要为了做一个好的正室而给自己的弘安硬生生搞来一个半嫡半庶的兄长。
正房多一个孩子不嫌多,可少一个孩子也不嫌少。
若李氏真的能要回自己的孩子养在身下,那也是她自己的长进了。
反而是那能够在四贝勒府里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下入主子碗里的人,才更让她耿耿于怀。
坐在梳妆台前让竹琴给打了个简单的妆,细柳样的眉毛还没画完,外面便有丫鬟传报说,耿氏来了。
庄婉去挑簪子的手顿了顿,“让她前厅等着。”
又用了些竹湘早先备好的奶酪子,配上焦脆的馅饼,庄婉慢吞吞地吃了个半饱,这才往前面去了。
水壶的水都换了一遍了,坐在厅里的耿氏还是不急不躁地等着,见到庄婉后,还是笑容乖顺地起来行了个礼。
“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庄婉位置上还放着早先怀孕时缝出来的软垫子,庄婉习惯了,也就径自坐了,“今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耿氏从身旁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早先爷说让贱妾好好静静心,贱妾回屋也无甚事,日日做些女工,倒是有些小成,特地来给福晋送来。”
竹湘立刻上前接过来,却是打出来的络子,编的极密,样式复杂,颜色也照着她平日的衣服上的颜色拼合起来,不论回头做什么用、配哪个衣服都不愁,足见是下了功夫的。
庄婉拿起来看了看,笑道,“我向来是爱清净的,却不想连累了你们这些爱热闹的。前些日子庄子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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