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琪搓着被冻僵的手掌,一副怕怕的模样,“算了吧,那是爱情的力量,我才不跟着你们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发疯。”
“听起来好像很有趣。”自始不做声的桑柔在一旁微笑地开口。
桑沛虽然没正面看桑柔,但眼角却从没从她身边离开过,见她今天穿了件莲红的大衣,领口处的白色绒毛把她的小脸衬起来,那脸比领口处雪白的白毛还要白上三分,晶莹剔透的,透着一股温玉般的色泽,下边黑色的厚打底裤紧贴着腿部,小脚纤细得如竹竿,脚上一对黑色镶金链短靴,他觉着再漂亮不过了。不过不该穿到街上来,在家里穿穿就行了。
这句话吓了桑琪一大跳,她侧身惊恐的对着姐姐说:“姐,你不会想去吧。”
桑柔张嘴正想说着什麽,就被冷酷的话语结束了这一场闲聊。
“不准。”桑沛的声音没有什麽起伏,儿时他的嗓子受过伤,到了大时说话声音就象含着沙子一样,沙哑而低沈,他面无表情的命令说,“我们还有其他的事,你们先回去。至於旅游的事,你们俩就别参合了。”
卡宴在沥青路上快速的行驶,这还得益於2004年的江州有车族不是很多。
“阿沛,你刚才会不会太过分了,没看见小柔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吗?车队的位置大有空余,而且我们只是去五天四夜,马上就回来了。”
遇见红灯,桑沛踩住刹车,摇下车窗,支起手肘靠在车窗上,点燃一烟,看着指示灯漫不经心地说:“不是你的妹妹你不知道心疼。以她的身体,到时候有个什麽事,荒天野外的叫直升机都来不及。”
“那就是这样,你刚才也可以好好说话。既然担心小柔的身体,就说话不要那麽冷。”袁斯里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小柔私下里拜托过我和阿轩,要我们看住你不要抽烟,对你嗓子不好,不过我们也知道你不会听就是了。”
“嗨,帅哥,你们去哪里?”旁边一个一起等红绿灯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身与年纪不符的昂贵的皮草,看旁边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开着卡宴,且气度不凡,就知道是富家子弟,遂开口挑逗。
看穿着打扮,她这可能是一个富豪包养的二。
红绿灯转换,桑沛把烟按进烟灰缸,没理会那个女人,回答袁斯里说:“她懂。”
袁斯里扶额叹气,该怎麽向阿沛解释,男人和女人的思维自古以来就是不同的。
桑宅,晚上九点半。
房间没开一盏灯,桑柔躺在床上,心里又气又恼,不住的闷疼,但又忍不住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这个是脚步又轻又快,是佣人的……这个高跟鞋蹬地有声,脚步声极富节奏感,是桑阿姨的……这个脚步声稳重又悠闲,他总是後脚跟先着地,走路速度不急不慢……
哒哒……
他来了,门把转动开,一丝光线进入幽暗的室内。桑柔连忙闭眼装睡。
“你今天晚上还没喝羊,我拿上来放你床头上了,等会记得喝。”桑沛坐在她床沿,看她虽然睡着了,但耳朵还在动,就知道她在装睡。
他漫不经心的又说:“车队里都是一些无聊人,旅游也是无聊人做无聊事,你想要什麽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听说那儿的银饰很特别,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小玩样吗?”
好像是陈述,其实是解释。
“吊坠你喜欢什麽样式的?星形的还是动物的?就星星形状好了,还带一些那边特产茶叶回来好不好?”
她不做声,也不睁开眼,随他自言自语。
突地,桑柔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皮肤产生一股痒意,带着戏谑的声音很轻却又很清晰的在她耳畔响起,“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桑柔肥厚的耳尖一瞬间就红透了。
看样子,他是知道她是在装睡。她要是不睁眼,是不是就默许了他亲她?可要是睁眼的话,又太没骨气了。桑柔犹豫不决。
温热的气息从耳畔移到了她嘴边,她感受得到,他们两人的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这个事实让她害羞不已。
他亲昵的声音又说:“我要亲了。”
不,不可以。
桑柔心跳加速,双手握成拳。最终,她还是决定睁开眼,转移话题说:“说到底你还不是怕我连累你们。”
她装着好像没听到他那些不害臊的话一样。
桑沛点头说:“你有这点自知之明是再好不过。”
…………
两个人静默半响,桑柔率先打破沈默。
“向轩和卫柏会带女朋友去……”声音卡在喉咙里,想要问的问题她有些问不出来,“你呢,你带谁?上次我看到你们班的那个班花不错,你打算带她一起去吗?”
他卷住她落在枕上的一缕长发,靠近她说:“我谁也不带,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雅典希腊,去非洲看斑马看花豹,去澳大利亚看袋鼠考拉,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你答应我的,那快把羊拿过来,我要喝。”桑柔听见这话,从床上坐起身说道。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有时候他一句话就够了。而且,桑沛──他至今为止从没对她说过假话。
等到她一口气喝完……
“这是你欠我晚安吻。”
他俯下身凑近她的红唇,她的唇角还沾着羊,带着一股子羊腥味,他却觉得味道再好不过,用舌把她嘴角的白渍舔去,又用灵活的舌尖去描绘她诱人的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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