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也笑了:“是。那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回了家,裴夫人竟然也在。
“印象如何?”两位娘亲都很着急,安晴一踏进前厅两人便风风火火地迎上来,说不清谁快谁慢。
安晴忙忙安抚,微笑着将见面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两句,才柔声讲了自己的想法:“不讨厌,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裴夫人松了口气:“那就接着处处看,了解多了说不定就觉着好了,这样更稳妥些。”
安晴心中黯然,是,她的第一桩婚事就是不够了解,所以才这样不稳妥。面上却依旧微笑:“裴姨说的是。”
“下次什么时候见?”
“总要立夏之后了,之前店里都忙,恐怕见面也没什么心情。”
顾夫人脸上掠过一丝失望:“那倒是。只是还是太久了。”
“娘!”安晴笑着挽住她,“他又不是菜,会放着馊掉。若只这么几天就有了变数,您放心我再同他接触?”
顾夫人于是释然:“对,还是稳妥些好。”转头去问裴夫人,“最近裴靖总也不来。”
裴夫人扯出一个笑来:“他啊,跟他二舅去南洋走船了,这一去总要一两个月才回的。”
走船?安晴胡思乱想,不是裴夫人念得太猛,他躲出去避风头了吧?想象了一下这画面,莫名觉得好笑。莫非裴夫人因他走了,才有劲没处使地瞄到她身上来?哎呀,真是罪过罪过,人家一片好心,她却以小人之心度起君子之腹来。
她忙肃了肃面容,听顾夫人同裴夫人抱怨:“走这么久?你倒也放心!这孩子,走之前也不来同我们家安晴说一声,害我还以为两个孩子闹了别扭。”
“嗐,这孩子向来有一出没一出的,说风就是雨,不用管他。”
安晴见再不讨论她,便知趣告退,留两位夫人天南海北地闲聊。
次日,环茵一脸笑意地捧来个小罐给安晴看。
安晴纳闷:“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罐晒干的玫瑰,环茵献宝似的:“林公子送的,说是昨日谈天说到你畏寒怕冷,这玫瑰花茶对女人最好,每日饮用必定有所裨益。”
安晴笑笑:“他倒有心。”嘱咐环茵回他一盒自家做的小点心,用家里的致食盒装了,又写了封致谢的花笺,一并交予送茶来的小厮带回。
环茵不忘揶揄她:“小姐风采不减当年。”
“不过是一罐茶而已,喝得好了,相亲不成,他倒还多个忠实的客户。”安晴淡然一笑,似是全没放在心上。
“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在环茵看来,小姐比这罐茶要金贵多了!”
再接下去,这话便是无益了。安晴只得瞪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地转身去看账本。
环茵已快手快脚地泡上一壶,倒了一杯给她:“小姐尝尝林公子心意。”
心意酸甜可口,安晴十分满意:“给娘分一半拿去,也叫她尝尝新。”
环茵答应了又笑,故意凑到她身边神秘地问:“小姐,要告诉她,这是林公子送的么?”
安晴一口茶含在嘴里,险些岔了气:“天啊,千万别,饶了我吧。”
环茵忍笑退出,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了闻风而动的顾夫人:“听说昨天那位林公子送了东西来?”不待回答便又问,“什么这么香?”
环茵适时出卖了安晴,将茶罐捧到顾夫人眼前,献宝似的举给她看:“那位林公子的心意。”
顾夫人十分惊喜:“看来那位林公子对你很看重!”
安晴笑笑,十分平静:“看不看重我不清楚,现在我只知他礼数十分周到。”
顾夫人笑容满面:“再处处再处处,娘也多托人打听打听,看看这人风评如何。”说着便转头往外走,脚步匆匆,准是立即要托人打听了。环茵紧随其后,不忘扭头冲安晴扮了个鬼脸。
安晴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子还如此活泼,真是难得。
用完晚膳,安晴陪顾老爷下棋。
顾老爷斟酌着问:“听说……昨日见面的公子对你印象不错?”
安晴失笑,从小起,她讲给母亲听的话,全部能在父亲这里“听说”到。小时还觉得烦,现在只余无限温馨。
她待落下一子才柔声回答:“算是吧,今早送来一罐花茶,我回他了盒家里做的点心。”
“不管是不是客套,有这份心也算难得。”顾老爷咂咂嘴,也跟着落下一子,胡子里藏着个得意的笑容,“算他眼力好!”
“……恩。”安晴十分无奈,只得含糊着应过去,做出副一心研究棋局的样子。
顾老爷打蛇随棍上:“总归是落霞的本地人,若是他以后敢欺负你……”
“爹!”安晴嗔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顾老爷呵呵笑,提了一小片黑子出去:“其实我瞧着裴家的那孩子也不错。”
安晴被他老爹气乐了:“爹,我跟裴靖差了几岁?”
“三……四岁吧,记不清了,女大三抱金砖,再说你们又知知底的……”
“爹!”
“哎?我还没说完呢。福官这孩子从小就懂事……”
“爹,是七岁,不是三岁!”安晴捻着黑子,皱眉苦笑。
顾老爷十分郁闷:“可我还是觉得裴靖好。”
“那您就认他做干儿子吧,我看娘也挺疼他。”
顾老爷扁着嘴半晌:“要不,让你娘跟裴夫人说说?”
安晴又好笑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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