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狂猛,此时尚未到太阳落山之时,天色却已经全黑了下来。
叶萱只好点起一支灵火来,虽有避水咒可保衣衫不湿,她的裙裾还是被狂风吹得漫卷起来,指尖的灵火晃晃悠悠,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这鬼天气。”叶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紧了紧背后的竹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
这种时候她就无比后悔自己把屋子修得太偏僻了,偏偏在门中又不能随意飞行。
好不容易看见了竹楼隐在夜色中的轮廓,那灵火已经将熄未熄,只剩下一点火苗还在坚持。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叶萱的胆子不算小,好歹也是个筑基修士,此时却忍不住心里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眼看着竹楼就在不远处,她连忙快走几步,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她心里一惊,那东西的触感……颤抖着把指尖的灵火照向地面,在微弱到马上就要消失的光亮里,不出叶萱所料,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
不知是死是活,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叶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能够进入罗浮派的山门,想来此人应该是派中之人。可是看他身上的衣服,又不是派中子弟的打扮。叶萱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这人的身下隐隐有血迹蔓延,雨又下的大,要是……
“真是,管什么闲事。”她一面絮絮叨叨的,一面认命地施了点法术将男人弄进屋子里,心想只要这人醒了,就立马要求他赶紧离开,可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低调生活。
叶萱的竹楼不大,一楼的正堂里摆着张矮榻,她把男人放在矮榻上,此时借着灯火一看,方才发现这是个极英俊的男人,高鼻薄唇、眉飞入鬓,虽双眼紧闭,也能想象出长睫下该是怎样一双星目。
叶萱想了想,门中有谁是长得如此模样的?想来想去不得法,她不禁又后悔起自己平日不爱交际,除了几个交好的外门弟子,连掌门的脸都认不大清。
此时最要紧的是先给人疗伤,男人的胸前有一道狰狞伤口,从脖颈直划到小腹,鲜血不断涌出,而且那血迹竟呈黑红色。
叶萱赶紧拿了解毒丹先给他服下,又把他的上衣扒下来,用温水细细地清洗着伤口。其实这样的外伤,一颗生元丹服下去就能奏效,但叶萱只是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手里的解毒丹还是入门时门派统一发的,哪里有灵石去置办生元丹。
只好吭哧吭哧地拿布巾给这个男人擦洗,又因为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下手没轻重,时不时磕磕碰碰的,弄得那男人昏迷中还皱着眉,时不时因为痛意闷哼一声:“唔!——”
“呼呼,不疼不疼……”叶萱赶紧对着伤口吹气,她一着急,就把自己以前哄小孩子的方法使了出来。少女微带着甜香的气息拂在伤口上,竟好像真有效果似的,男人的眉峰慢慢舒展开来,呼吸也平缓了。
叶萱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连换了好几盆血水,方才把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粉,可是这如何包扎,又让她难办起来。
琢磨了片刻,她坐在矮榻上,将男人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双手伸到前面,拿绷带在男人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这家伙实在是沉的很,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好像石块,压得叶萱喘不过气来。
她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张昏睡着的俊脸放大出现在自己眼睛底下,因为靠得太近,似乎连那根根睫毛都能数清。偏偏好死不死的,男人的肩背就压在叶萱的乳峰上,两团柔软的乳肉被挤压得生疼。
“不行,这个姿势太怪了。”叶萱本想忍一忍赶紧把绷带缠好,可是胸前又疼又麻,虽说乳峰和男人的肌肤还隔着衣衫,总让她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她只好扶住男人的肩膀,想把这家伙的上半身给架起来,正在使力,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啊!”叶萱忍不住尖叫出声,两只手下意识一松,还半昏迷半清醒的男人就结结实实砸回了她怀里。
这一下男人彻底清醒了,叶萱看见他睁开眼睛,眼中冷芒四溢,鹰隼似的攫住了叶萱的视线。
果然,眼睛生的也很好看。在被一道剑光架住咽喉时,叶萱还有余裕苦中作乐地想。
“别,别冲动……”她干巴巴地说,“是我救了你。”
男人半撑着身体坐起来显然,他还很虚弱,但即便是重伤未愈,他的实力也远超过了叶萱。
我究竟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默默地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叶萱感到男人满含着审视和警惕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番,方才冷冷开口:“这是哪里?”
“罗浮派玄风山,”不等他继续发问,叶萱一股脑把所有答案都抛了出来,“我是罗浮派九雁道宫的外门弟子,叫叶萱,回洞府的时候发现你倒在门口,所以就把你救了进来。”
“证明。”
叶萱很上道:“我有门派发的玉简,能证明我的身份。玉简在楼上,”她顿了顿,把视线挪到自己脖子旁的剑光上,“这位道友,请问是你领我去取,还是你自己去取?”
“告诉我玉简的方位。”
叶萱按先天八卦阵说了个方位,就见男人伸指在榻上叩了叩,一枚玉简破空而来,竟从二楼她放着贵重物品的百宝袋里飞出来,径直落在了男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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