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要为那个女人做点什么,如果对方是玛格莉的话,就算是付出信任,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西奥多也没有犹豫。
这真是很奇怪的事,想要获取他信任的人不少,他从没有动摇过。但面对着玛格莉,西奥多竟没有一丝一毫地挣扎,就把软肋和盘托出。他没来由地就是这么相信的——既然玛格莉说了不会背叛他,就一定不会。
“大人!大人!”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杰斯,西奥多不由直起身,身为炼金人偶,杰斯很少有如此不平静的表现,“出什么事了?”他拉开门,门外的侍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西奥多看得出他眼睛里的焦灼。
“外面全是信徒,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现在满城里都在流传,说您,”杰斯顿了顿,“不是真正的神选之子。”
一夜之间,整座翡西堡几乎翻了天。
大街小巷贴满了颜色鲜艳的招贴画,用触目惊心的大红字体写着——“惊天骗局?神选之子的真相”。内容洋洋洒洒几千字,列举了诺多王国现任大神官,人人爱戴的“神选之子”,西奥多.维塞德斯为了攫取权势,对教廷和信徒们撒下的弥天大谎。
一开始民众们还不信,但随着流言越传越广,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各种各样的传言被添油加醋进来,信徒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信徒们都堵在神殿外面,要求见您一面。”杰斯侍立在西奥多身侧,低声禀告道。
谎言终于败露了,其实西奥多并没有惶惶不安的感觉。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从他被迫戴上面具开始,西奥多就知道事情不可能会一直顺利下去。他曾经想过要抽身离开,从前是因为他年纪太小,没有能力反抗马丁。等到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挡在他面前的就变成了所谓的亲情。
“西奥……求求你不要走,西奥。”西奥多永远都不会忘记女人跪在他面前哭求的样子,那个被他叫做母亲的女人。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将她身上的风霜洗去,她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身上的丝绸长裙华贵富丽,即便是正楚楚可怜地哭着,脸上精致的妆容也丝毫没有花掉。
这就是,他的母亲啊……
“你要是走了,”女人抽噎着抓住他的手,“妈妈可怎么办……”
“您可以和我一起走,”西奥多温和地说,“我攒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足够我们母子生活。”
他曾经是这么计划的,和母亲隐居到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过着平静但安然的日子。没有欺瞒,没有怀疑,更不需要他再伪装下去。从五岁那年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那一个个谎言如同枷锁,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一开始是惶惶不可终日,但后来,西奥多已经麻木了。他就像只僵冷的鱼,只有维持生命的呼吸,其他的——快乐、自由、真实……什么都没有。
“一起……走?”女人却怔住了,“但是……”西奥多发现,她开始慢慢地往后退了,“你的老师怎么办,还有……还有那些信徒呢,要是走的话,不就……”她犹豫着,终于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什么样生活?西奥多想问她,答案显而易见。
作为大神官的母亲,拥有一个被称为“神选之子”的儿子,过着的生活只可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奢侈。曾几何时,那是眼前这个女人从没有想过的日子。穿着最华丽的衣服,吃着最美味的食物,连那些过去不可一世的大贵族都要来巴结她。这样的生活,她无法舍弃。
“西奥……”西奥多眼里的光黯了下去,女人连忙上前一步想抓住他,“不是妈妈不体谅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拙劣又急迫地解释着——西奥多知道,她这样的焦灼,也不过是害怕为她带来奢华生活的儿子真的离开,想将他绑住罢了,“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你的老师……”
“我知道了。”西奥多笑了起来,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向母亲寻求过任何帮助。
但他终究还是被困缚住了,不是他无法割舍那份早已朽坏的亲情,而是他忽然找不到离开的意义了。就算他再也不用戴着面具生活,那又能如何。这片茫茫大陆,有无数的生灵在此生息,但他竟找不到一个,他愿意为之摘下面具的人。
“大人!”奈森匆匆地跑过来,西奥多转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有一天,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那个人。他摘下了面具,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秘密告诉了那个人。秘密原本只有三个人知道,就在今天,却传扬得天下皆知。
“玛格莉小姐……玛格莉小姐她,”就算是如奈森这样的炼金人偶,大概也在那一刻看到了主人眼睛里的绝望吧,青年犹豫着,终究还是放下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见了。”
西幻.嫖大神官 二十一
玛格莉又一次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醒了过来,脑袋还有点昏沉,她记得自己在西奥多的庄园里散步,然后眼前一黑,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掳走了,是谁?是教廷里那几个和西奥多不对付的大主教,还是马丁?很明显,玛格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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