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卫小支冷哼一声提着盆走了,花裤衩把手在裤缝上擦了擦,走过来堵在她跟前:“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平时我对你也是挺仁慈的是不是?这下子,我不多要,五千块,有急事儿,真的。”
“问题是我真的没要那十万块,那大老板也跑了你有本事追去美国要去!能要到,十万块都是你的。”卫小支一听很不乐意,合着大家都觉得她拿了十万块?十万块个大头鬼。这种诬陷她可不能接受,当即冷了脸,看着花裤衩的笑脸就有些反胃。
“啧啧。你还跟我装糊涂,谁不知道谁,前几天你不是还上了另一个女老板的车么?能没有十万块?这事儿就你和我,哦还有狐狸说不准也听着了,你俩也不是外人,五千块你可别小气。”
花裤衩是认定了她就是有十万块,甚至不止十万块,他是挺市侩的,一猜测,脑子里面加工一下,得,就觉得卫小支有,就咬定了,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程度了,卫小支一看也明白,不过也生气,她上了女老板的车?黎锦惜?黎锦惜和拆迁有什么关系?这怎么还让看见了怎么能认定她有十万块?
把盆送回屋里去,没想到花裤衩腆着脸还是跟上来了,没说话,就杵在跟前,见她表情黑得能挤出水来,才双手搭过来:“我的好小支,你说你这时候还瞒谁?这邻里谁不知道你拿了十万块?你要不拿,推土机能过来跟你算账?来来来你给了我我还能跟街坊们说一下,说你没拿,要么,可就丑话说在前头,我——”
“你们都知道我拿了十万块?”卫小支怒极反笑,假装她就拿了十万块吧,假装她就没欠那么多人情债吧,低头整理自己的破布包去,狐狸这才进来,转头疑惑地看了看花裤衩,卫小支对狐狸摇摇头,神情挺萎靡的,狐狸也纳闷儿,花裤衩把卫小支拉在一边儿鬼鬼祟祟的她就觉着奇怪,现在看着卫小支这脸,估计一会儿花裤衩就会挨揍了。
“知道的不少。”
“……”深吸一口气,卫小支把包背起来,“狐狸我们一起出去吧。”
“哦行。”狐狸转头看了看花裤衩,花裤衩在那边笑,笑得很是猥琐但是也挺悲凉的:“小支,你可记得不能小气啊,破财消灾,这道理你可得懂。”
“他讹你?”狐狸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卫小支摇了摇头,听见后面花裤衩的嚎叫不免有些悲伤,她总觉得花裤衩突如其来地来跟她要钱不是这么突然的偶然事件,可是这因果追溯下来也太过模糊,她想不真切也就不再想了,挠了挠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你这次去哪儿做?”
“大概是那边有个水上乐园,去当布娃娃跟小孩儿玩儿的那种。一天八十块,”卫小支从包里抽出来钱包,掏了先前人们给她的捐款递过去,“喏,连带我的份儿一起过去吧,我可没姥爷,你姥爷就是我姥爷。”
“……”狐狸也不推辞,知道自己姥爷的手术是确实缺钱,反正这笔钱卫小支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动,不如拿来去治病,也就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就装了起来,一起走出去之后看见外面那个代收话费的小牌子被不知道什么人撞倒在了地上,一起扶起来,狐狸去那边拿车,一边骑三轮一边顺带去邮局了,卫小支因为不同路,就坐公交去地铁站,再倒换一班地铁去水上乐园。
夏天干这个是要死人的,热得发昏但还是得在那厚厚的布偶装里面给孩子们卖萌,也亏她年纪小,卖萌起来也不觉得恶心,她看见对面那个维尼熊里面的阿姨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还在用嗲嗲的声音和孩子们说话,想了想自己真是年轻啊,把后面的拉链套上来,头套一上来她就感觉到一股闷热气流就捂在了脸上,额头上迅速沁出了密集的汗来,紧接着身上也跟着起连锁反应,汗液湿透了她的背心,整个人比蒸桑拿还带劲,感觉到把衣服脱下来就可以拧开水,她手上拿着这个水上乐园的观光卡,上面还有优惠多少多少的说明,递过去给进来的人介绍业务,介绍后就引领进相应的服务区去,站在门口的人少说有三四个,都是做一做歇一歇,倒换的,相应的,拿钱也都不多,而卫小支和那个人说好了不倒换,一天一百二。
她自认钢筋铁骨可以承受这炎炎夏日带来的身体不适,可也没过多久,她就感觉自己很反胃很恶心,眼前也晕晕的不知道哪儿是北。日头升上来,她是没办法直接看见太阳的,这里的空气会把太阳堵上,但那股子置身大铁笼子的闷热是越来越狠,幸亏这现在是饭点儿没多少人来,她稍微摘了摘头套倚在一边的大象鼻子上休息一下,主管看见了以为她一直在休息,冷冷说道:“一百二不是让你在这儿休息的。”
“哦。”她又立马套上头套,站得笔直,她没经历过军训,但是站军姿差不多也就她那样吧,四下里也是一直没有多少人,来几个人也是她来接应,那些倒换的都去吃饭了,她一时间饿得胃疼,没喝多少水也觉得嗓子要冒烟儿,没办法啊人家一百二不是让她在这里休息的,咽了口自己都觉得没有的唾沫,颤颤巍巍地继续去工作,瞪圆了眼睛支撑自己不倒下去。
凭借她自己都吃惊的毅力,把这份工作一直做到结束,那张软妹币和那张二十块在手里颤巍巍的她差点儿拿不住,没文化去哪里都吃不开,她是深谙这个道理,想了想,一百二十块,去买书吧?太奢侈了,没有吃饭,吃些饭吧……?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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