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弃跑去哪了?莫非!
心里有个想法生出,陆弃往日里在月下吹笛,自是知道灵素施主的居处的,莫不是她已直接去了那?想及此,我忙提了步往灵素施主的闺房而去。
几步上了阶梯,果然在灵素施主的房门前看到了陆弃的身影。
只她眼底此刻不知为何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剧烈颤抖的右手落在腰间别着的玉笛时,带起玉笛也在腰间抖动。
“陆公子,为何不进去?”我走近了几步,心下好奇她明明担心却又为何停在了门外。那门内隐隐传来女子的调笑之音,尚未及深想,我便抬手推开了房门。
“大师!”陆弃呆滞的神情突然一转,她猛地伸出手似要阻止我,然此刻房门已大开。而我也得以看清门内之景。
屋里紫衫公子坐拥白裙佳人,四手相间,推杯换盏。房中燃起的惑人熏香袅袅盈满香闺,灵素此时衣裙凌乱,露出了白皙的肩头,而那被挡住的紫衫公子,我只瞧得见他眼含春意,嘴角是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看不清他的脸庞。然此等画面何等香艳,何等刺眼。
可灵素不是倾心于陆弃的吗?又为何会同这紫衫公子这般?这让陆弃看到该做何想?
想着我便偏头看向陆弃,她此刻早已敛了先前的慌乱和紧张,眼底是无声地沉痛。我看见她缓缓闭上眼,未几又慢慢睁开,只那一汪眼眸却似死水一般再无波澜。
她躬身拱手,话里是连我这个出家人都悲悯的怅惘,“陆弃打扰灵素姑娘,告辞。”
话毕便转身离去,刚复原的脚以至迈开的步子都踉踉跄跄。
任是谁也无法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在别人的怀里笑得那般明媚吧。
“陆弃!”灵素却突然从那紫衫公子怀中站起身,眼底分明是一抹焦急,下一刻我听见她转头对着那紫衫公子嗔了一句,“闻人姐姐,你看看,都是你的好主意!”
灵素话落便连忙追着陆弃而去,而我这才看清被灵素挡住的那公子的侧脸,那样熟悉,竟是作了男装打扮的闻人。
不知为何,方才的场景突地在我脑中一一闪过,心头突然一阵刺痛,像针扎一般。
闻人,你怎会如此装束在此,方才和灵素又是在做什么?
佳人在怀,美酒入喉。你......
此刻房中只余我和闻人,她仍是散漫地坐在桌边,素手提玉壶,斟满了桌上的酒樽。酒水汩汩流动,在此刻安静的房间里显得那般突兀。
她悠悠起身,端着酒樽施然走到我身前。眼角是天成的媚意,薄唇微抿,倒真是好一个俊俏紫衣郎。
“和尚,你喝~”说着柔软身子靠在我肩头,她抬了手将杯子抵在我唇间。
和灵素方才言笑晏晏此刻便又来挑弄我了吗?
不知为何,我心头有一股无名火此刻正烈烈燃烧。转了头,任那酒杯从唇角掠过。溢出的酒渍落在唇边,我却分明尝到了一点苦涩。
闻人,你好得很,好得很。
闻人闻言嘴角却微翘,轻笑声在房中回旋。“和尚,你吃醋了。对不对?”尾音翻飞婉转,连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闻人,你在嘲讽我吗?也对,你赢了,晋州竹林里一语成谶,纵是我此刻多么不愿意承认,我却再也无法否认。
胸腔里莫名的怒火,带起我全身仿佛着了火一般的悸动,那股热意,那股在我心神不定时便会若业火焚身般地痛苦此刻已然席卷我全身。
闻人,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可是我,又如何能喜欢你呢。我们不是陆弃和灵素,中间只隔着一个身份而已。
我们之间,是佛家弟子和俗世魔女,隔了两个宗门,一个江湖。我注定是承一寺里的僧弥,而你是魔宗的少主。
而我也甚至敌不过这时间任何一个普通男子,哪怕是村落里的屠夫又或者是为你驾乘的马夫,我都及不上,我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披着男子假貌的女子。
何况,我......
那股痛楚越发明显,抬手抚上心口,又紧紧按住。“闻人,你又在说笑了。”
“臭和尚,你!”她一把丢开手中酒杯,抓起我落在心口的手。“你要装愣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会信吗?别人口中慧根深重的湛一大师,连俗世情爱都辨不清吗!”
一字一句,我足以听清她的愤怒。
是,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我除了脆弱的伪装又还能做什么呢?
师傅说了,红尘修心,而我的修业,大概就是要过了这情劫,断了这不该生出的感情罢。
“闻人,我真的不懂你说什么。我们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两位施主。你不是一直都很关心灵素施主的吗?”从她紧攥的手中挣脱,我合十躬身一笑,闭过她此刻眼神。
不用看,我也猜得出那眼底是什么。
余光瞥见闻人此刻落空的手停滞在空中,她眼里是我不敢直视的悲伤和渴切。我垂着头,脸上是温善笑意,却分明听到头顶,她声声冷笑。
笑得轻浅,却深入我的骨髓。
“你们佛家不是讲万法缘生,皆系缘分吗?”久久,她息了笑声问我,话里是一如既往的柔媚,却有些许凉意渗入我的心底。
“闻人说得是。此所谓诸事随缘。”我仍是低着头,淡淡回道。
你想说什么呢?闻人,要与我论佛吗?我心已定,又岂能反转。
“那好,我要看看你要如何随缘,又如何随缘。”她话里分明有一丝轻蔑。尚不及我回答,却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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