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毕竟,这么多年的相识啊!
陆敏在屋里散着步,难免又想了一番卫君的事。这时,手机又亮了。
陆敏以为还是卫君,便没去管。――卫君常常这样,发了信息没有回音,立即又追发一条过来,就像是为自己解释,但语气总有着那么一些自怨自艾,让人看了心里梗梗的。
陆敏在屋里快走了十来分钟,双脚感觉到了热乎乎,手也没之前那么冰冷,这才停下来坐回桌前,开了灯,准备翻几页书。
打开手机一看,原来第二条信息是何青。
居然又是那首《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且自问自答:能!”
末了还附了一个呲牙大笑的表情。
陆敏一下子笑出来,刚刚有关卫君的低沉一扫而光。
☆、第32章
“好兴致。”
陆敏本想着倒是可以邀请她过来接着喝完那瓶红酒的,一时间又觉得未免唐突,便还是没提。
何青的信息立刻就过来了。
“哈,其实我假装你在邀请我呢。”
看到这句,陆敏又笑了。既然她这么直接,陆敏便没再多想。
“呃,其实刚才是想到那瓶红酒来着。”
正等着回复,何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陆敏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何青很有笑意的声音:
“这么好的天气,大婶要不要喝点酒啊?”
陆敏被她的语气感染得也仿佛轻快很多,却仍然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不喝酒的。”
“切~”电话那头“切”了一声,笑意却没减:
“你不喝我喝啊,你看着就好。”
在陆敏看来,这分明就是很直接的邀约了,她便也不再多想,说道:
“要不,明晚过来喝那半瓶红酒?”
话刚出口陆敏就想起来,何青是上晚班的,估计没空,而且才发现何青在这个钟点居然能有闲心打电话,电话听着很静,完全不是ktv那种喧闹的背景。
便又加了一句:
“可惜你要上晚班,没空过来。”
电话里何青马上就应了:
“有空!我有空!下雪天喝酒才好呢。”
陆敏见她应得那么肯定,便也没再问上不上班有没有空,明天来了再说吧。
挂了电话,陆敏忍不住又去院子的廊下站了一会儿、还是那样浓浓的雪意。这样的雪,围炉小饮,果然是既家常又有风致呢。
明天,会下雪吧?
第二天一早,陆敏便兴冲冲地拉开窗帘。
没有下雪。依然是铅灰的天色。陆敏一时间涌起一阵失望。这么多年,似乎格外期待这一场雪。
整个上午,单位里的同事都时不时的在讨论下雪的事,也总有人跑到窗口去打探雪情,临近午饭的时候,老天终于不负众望,仿佛凭空般地开始下起了雪,虽然是小小的,却让陆敏的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午饭后雪便越来越大,洋洋洒洒,仿佛自知叫大家久等而理亏,此时便卖力地舞动着身形,天地间全是那白色的雪花纷飞,陆敏间或在办公室的窗前站上一会儿,发现办公楼外绿化带上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小层白雪。看样子,要是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啊!
雪越下越大,路边渐渐积白愈多。大家慢慢从最初下雪的兴奋里回过神来,转而开始担心下班交通不便的实质性问题了。下午刚上班不久,单位的几个头头脑脑便夹了包不见踪影,而刚过四点,人便跑得七七八八,整层楼显得格外得安静,甚至有人开始用手机小声地外音听歌。守到四点半,看着窗外纷扬的大雪,陆敏也决定回家。――不用在晚高峰的人群里等车,不用踩着几乎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往家赶,偶尔的时候能提前一回回家,而且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实在是件幸福的事啊!
室外满是浓浓的寒意,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即便打了伞,不一会儿就沾满了长羽绒服的下摆。轻轻地把雪扫下去,比起雨夹雪的湿漉,干雪伏过的下摆依然干爽。还没有放寒假,路上有恰好放学的孩子们在兴奋地尖叫,不顾家长的警告而快乐地去直接用手收集绿化带上的积雪。陆敏也忍不住伸手在路边的矮叶蒲葵上捞了一把,半手心的积雪,干净,透明,寒冷。陆敏把它捏成了一个小小的团,又丢回绿化带。小雪团在树枝间擦过,扑簌簌蹭下一阵迷朦的细雪,画儿一样。
陆敏本想让何青干脆过来吃晚饭的,又怕她还在家里补觉,号码都调了出来,到底没有拨出去,一个人随便煮了份青菜鸡蛋面做晚餐。――陆敏记得很多年前翻过一本早已忘了作者是谁的散文集子,里面作者提过一句,说他认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就是,在家里揭开锅盖看到煮面条的水蒸腾而上。那是一种在经历过贫困和饥饿的煎熬后看到食物的那种踏实感。
陆敏很认同这种踏实感。所以,在天冷的时候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对她而言,更胜于吃一份吃到一半就会凉掉的牛排。那种滚滚的热气的蒸腾,那种通过面碗传递到手心的源源不断的温暖,在陆敏看来,就是一种朴素的现世安稳。
吃了面,开了客厅的空调,陆敏便缩在沙发上随便看着纪录片等何青。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周日不更。
☆、第33章
一集纪录片快看完的时候,面前茶几上的手机亮了。是何青,接通了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开门”。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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