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忙问:“长安尿了?”
叶楠夕苦笑:“这孩子闷不吭声的就弄这一出,连我的衣服也遭殃了。”
虽已经是春天,但春寒料峭,出行穿的衣服都不薄,只是这么几层衣服下来,叶楠夕都有了感觉,就更别说长安了,怕是已经尿了有一会,这会儿终于感觉倒不适,于是不等叶楠夕往回走,长安的哭声说起就起。
孩子的啼哭声在这香客如云的普宁寺内突然响起,即有好些人往她们这看过来。前来普宁寺上香的女香客,并非只叶楠夕一人带帷帽,但似乎就叶楠夕一人比较引人注意。
“不知是谁家的女眷,竟有如此诚心。”俩男子从距她们约一丈远的地方经过,其中一位也因孩子的哭声而往这看了一眼,随口道了一句。随后又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男子,低声道,“你快看看,那想必是个美人!”
陆真今日被死拖硬拽来这儿,本来心情就有些不爽,特别是过来瞧着这么多人后,心里愈加烦躁,便有些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看的,在佛珠面前都不把你那色心收起来!”
对方倒不在意陆真这挤兑的话,见背影美人要上车了,才收回目光叹道:“就是可惜没看清长什么模样,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倾城之色,那背影当真是袅娜多姿,其实光凭这风姿,即便是脸长得一般也行,就是不知是谁家女眷。”
陆真被他唠叨得有几分好奇,终是忍不住转头往那看了一眼,而这一眼正好就看见叶楠夕上车。只是个背影,中间又隔着如织的香客,并且很快那车帘子就放下,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那一瞬,陆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马车很快就离去,陆真却还站在那儿,似有些呆住。
“看傻了吧!”他旁边的人瞧他呆样,嘿嘿一乐,就拍在他肩膀上一拍,“行了,人都走了,今晚咱就去*招喝酒去。”
陆真被他这一拍,猛地回过神,才想去要去追,只是刚一动身,就被拽了回去:“怎么了,不过才看着一样你就魔怔了吧!喂喂,兄弟,醒醒醒醒,就算那**不离十是个美人,但人家怀里可抱着孩子呢,身边还跟着下人,就连那给她拉车的马都被打理的油光水亮的,一看就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女眷,不是随便能唐突冲撞的。”
陆真有些气急败坏地甩开同伴的手,却奈何不住周围不停涌来的香客,等他拨开人群跑到那边时,已经看不到马车的踪影了。
是她吗?不是她吗?
陆真只觉得胸口嘭嘭地直跳,两手也不由紧握成拳头。听到她的噩耗时,她已经下葬一个多月了,当时他正在武殿里,不是想出就能出去的。
如困兽般地憋了几日后,他终于能从武殿出来,当即赶去俞川,结果看到的就只是一个修得工工整整的土坟。而那个男人,那个时候则已经在晋北了。后来他听说姨父也在京城,便又连忙赶回京城,然后抱着可笑的念头去找姨父,却最终也没能从姨父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怎么都不相信她死了!
他明明记得,他离开俞川那日,她在紫竹林里送他,那笑容至今回想还那么清晰,怎么,就……
因长安的关系,叶楠夕进了寺庙后院,就直接迎去客人休息的禅房内。约半个时辰后才抱着长安出来,林大*奶忙起身将她迎过去,特意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两位表妹和姨妈等人。
叶楠夕暗自打量林大*奶的那两位表妹,也不知是不是同母所生,不仅五官不像,就是身形也有很大差别,一个细眉细眼,一个圆脸丰唇,一个清瘦,一个圆润,倒都有几分姿色,但无法让人过目难忘。并且年纪尚小,大的那个瞧着也就十六那样,脸上还带着一团孩子气,说话也带着几分天真。
叶楠夕暗叹,难怪六哥看不上,姚家主母那样的位置,哪是这等天真的小姑娘镇得住的。就算这两小姑娘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但即便心里藏着什么,也容易让人看出来,她跟花蕊夫人交手数年,又主持过百善会,曾经跟那么多贵妇人打过交道,晓得什么才是笑里藏刀,什么才是绵里藏针。
而这两小姑娘,光凭她们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同时,又忍不住试探她,话里话外甚至还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嫉意和好奇,她心里就不禁摇头。一个寡妇,在自己没有主动提起,或是给出明确的暗示之前,旁人,特别是刚第一次见面人最好不要问及她夫家的事,因为那很可能是她不愿触及的伤。
两小姑娘太急于表现,不知不觉就犯了这个忌,偏还不自知。
两姑娘的母亲倒是察觉到不妥了,却眼下又不能明着提点,只得赶紧给林大*奶打眼色,林大*奶会意,即将话题转开:“那边桃花开得好,咱过去那边看看,别只在这亭子里干坐!”
只是一行人才出亭子,没走多久呢,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株碧桃下站在几个男子。她们便都停住了脚,林大*奶对叶楠夕示意了一下那边,笑道:“穿蓝色长袍的那位是我侄儿,另外几位可能是他的同窗。”
此时那边也看到她们了,其实后院的赏花的香客不少,若是不认识的,自顾赏自己的花就好,不必相互打扰。但要是碰到认识的,自然是少不得要打声招呼,甚至会邀请一起用斋。
因此林大*奶的话一落,那蓝衫男子就已经走了过来给她作揖:“原来大姑姑今日
喜欢贵妇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