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轩哥。”林夏天怯怯叫他。
顾振轩低头看他乌黑着的眼眶,刚硬的脸上是稀松平常。“被程家小九打了。”
完全肯定的语气让夏天更是气闷,难道天下人都知道少爷我斗不过他程小九?
“青城呢?”
“前面,前面。”夏天无意识地回他。
“嗯……”
一会儿不到夏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个机灵惊出半身汗来。“来,哥哥。这边,这边请。小的为您引路。”
顾振轩看他这谄媚的样子觉得好笑,嘴角勾了一个弧度。
林夏天看他笑了,又是一个机灵全身都冒冷汗。“军长大人,您可别笑。您笑了,有人就该哭了。”
若说他林夏天怕过谁没有,只有两个人能镇得住他。一个就是他爷爷林盛,再一个就是这在南方混得风生水起的顾振轩顾军长。惹恼了他家老爷子顶多被狠揍一顿,可若惹到这顾军长,还指不定被丢到那个山旮旯里操练。
林夏天不敢再回忆过去,狗腿的帮顾军长拉开包厢的门。“军长哥哥您请,请!”
玩闹着的一票人看到顾振轩来了,欢笑声瞬间沉寂下去,连小魔女吴小意都没了声音。
如请安般的,一个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哥们皆是谨慎的上前问好。可见这人在一圈后辈心中影响是极深的。
“今晚正好飞南边,听说木头小子回来了,就上来瞧瞧。”顾振轩说着,视线里搜寻着杨木的身影。
“振轩哥,三年不见,哥哥的官做得愈发大了。”杨木上前与振轩碰肩击了一掌。
“小木头长大了。”即使说着这平常的话,听在那些公子们的耳里仍然得小心防备着。“从政还是经商呢?”
“经商吧!懒散惯了。”杨木哈哈一笑。“有哥哥们顶着,我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再说咱这些个不争气的,也做不来那为国为民的大事。”
纪老三和秦家老二等人齐齐称是,若说在少年时代,给他们心中留下重重一记印记的除了顾振轩外再无他人。
“德性!”顾军长冷哼一声,那一帮臭小子便齐齐抖上三抖。
“哥。”青城走到自家哥哥面前轻声叫他。
顾振轩点了点头,脸色柔和了些,但还是冷硬的。“年后日头暖起来,就能动手术了,南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别担心。”
顾青城应了一声,心中感动。什么东西,只要他要,他哥有,统统都会给他。自幼他最敬佩自己哥哥,他永远那么理智有目标,像棵树一样坚强扎根于地下给他遮风避雨。
可是此刻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僵硬的立在原地让他觉得懊恼。
顾青城的尴尬被程子矜恰如其分的接过。“振轩哥这时候去南方,怕是要年时才回来吧?”她拿过一只装有香槟的酒杯给他,温柔笑问他的归期。
振轩瞧着子矜今夜的暗紫晚礼服如同一簇紫藤萝,缠缠绕绕晃进他眼里。原本就冰着的一张脸此时连眉头也皱了起来。像是极勉强的挤出一句话同她说。“小七今夜可玩尽兴了。”
程子矜不懂他为何这样问,心下一转,自然应着他。
“玩好了就早点回去,别让人惦记着。”
似乎,顾振轩哥每次见她都不愉悦的样子,但明明是不讨厌她的呀!程子矜在心中小小发问。面上低头称是,水晶灯光照在她侧脸蛭皓上,莹莹如白玉。
顾振轩一口饮下那杯酒,提高一度音量说:“你们玩着,我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仍旧由林夏天满脸堆笑着拉门。“哥,年前您可要早点回京呀!”
“哦?夏天念着我?那随我去南方吧!”顾振轩都走远了又转回来补一句,看着林夏天瞬间扭曲的脸,心情畅快不少。
林夏天一个踉跄就摔进了包间里,使上最后的力气砰一声把门关上。趴在门上听到脚步声走远了他才放下那颗惊魂未定的心。
“哎,子衿。顾大哥可真凶呀!”秦悠悠等振轩走了之后,跟子衿咬起耳朵来。
程子衿瞥她一眼。“哦?他方才凶你了?”
秦悠悠听她这样问,急了起来。“气场呀。气场你懂不?冰封十里的气场。”秦小悠继续编排。“你没看到,刚刚顾军长看你的眼神,真要把你吃了一样。”
“我怎么不觉得呀!”谁人都怕他顾振轩,可她却是不怕。
“你眼瞎,心瞎。”悠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身子打了个轻颤。“不知道以后谁倒霉嫁了振轩哥,那肯定被冻成冰雕。”
无头无脑的秦悠悠一语成谶。很多年之后,子衿才惊觉她真是眼瞎心瞎,原来她命运的这条线,缠缠绕绕,居然也有握在他手中的一天。
不得不说这群人聚在一起就是闹腾,走的时候房间服务生来检查,什么碗啊玻璃话筒的,全都碎在地上。小服务生还是首次遇见这样的客人,抹着汗退出去请了经理来。
经理成梁看这满室狼藉,赔偿的话还没说就看见了杨木和林夏天那两张惊为天人的脸。“哎哟,杨四少和林大少在呢!”
“成梁?”杨木在脑中搜寻出这个人的名字,笑嘻嘻问他。“你还在这当班呢?”
“是是是!杨公子这些年是跑哪里深造去了,可好些日子不见了。”成梁陪着笑脸,僵硬的脸上抽风般抖动。
“行了,该怎么赔就开单来。”林夏天最看不得人这样的嘴脸,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客套。
“好好,就按最低的造价开。”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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