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枪炮声隆隆的那晚过去之后,并没有等来任何期望中的营救,反倒是断电和停水接踵而至。当手机已经成了外表花俏的死物,所有通讯工具只剩收音机的时候,杜杉终于听到一条令人绝望的讯息
军队暂时无法进城,困在市的幸存者,请不要盲目外出,尽量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待力部队到来。处在郊或外环的市民,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前往清江市东北面的水库聚集,到达那里便能得到援助。
得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杜杉便敏锐的将其封锁,除了两个徒,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否则,恐怕转瞬之间,这个团体就会面临崩溃的局面,那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第二天,他便开始从幸存者中选拔身体强健的人员,带领他们出去收集生活物资,仓库里的存货已经不多,坐吃山空那是最危险的处境。
经过多次外出行动,杜杉逐渐提拔了一批核心成员,廖武和洪坤自不必多说,另外还有到押运防暴枪支的李峰;心眼灵活有些圆滑的张权从快递包裹里出食物,就是他的建议;管理后勤负责记录,以前就是分拣中心理货员的小丁等等。
随着杜杉制定了一系列的内部规定,这个拥有三十多个人的临时团体,逐渐分工明确,上下级清楚,开始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有序地运转起来。
当然,一开始调整的时候,某些人拒不接受指派,觉得有失身份。杜杉也没有硬来,那时他还有所顾及,万一来了军警营救,人家去告状找后账,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又制订一条看起来光明正大的铁则所有人都必须出去找物资,不劳动就没饭吃,这里可不养闲人
反对者毕竟是少数,迫不得已只好随大流,有的人出去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有的人死里逃生,从此对杜杉服服帖帖,再不敢说一个不字。
这件事,让杜杉尝到了权利的美妙滋味,对于那些不肯听话,自恃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根据自己的意愿决定他们是生还是死。看着他们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痛哭流涕的模样,那种感觉,让不久前还为每月的工资苦逼奔忙的杜杉空前的满足,那是一种带着强烈报复性的满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追逐权利,站在金子塔尖的感觉,只要你品尝过一次,恐怕这辈子都休想戒掉
转眼已经是灾变后第六天了,收音机里已经接收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杜杉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灾难绝不是什么地震、海啸之类可以比拟的,救援迟迟不来,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个念头,使他略感沉重,同时心底又充斥着一种狂喜。
他管理的这个小王国,眼下已经开始弥漫着灰败的气息,几十号人窝在这个大仓库里,基本物资虽然还有不少,但过惯了24小时水电气供应的人们,陡然到近乎蛮荒时代的日子,一两天还能熬得住,时间一长,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焦虑狂躁的状态。
噩梦、思念、哭泣使他们原本就敏感的神经变得愈发脆弱,常常为了一点琐事,就吵架甚至动粗,还有一些找渠道发泄压力的家伙,居然胆敢做出qiáng_jiān未遂的事情来,这两天廖武和洪坤下去弹压了好几次,犯了事的都一顿胖揍单独关在一旁。
杜杉知道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有些人已经私底下勾搭成奸,相互慰籍,否则,哪会有人看着眼热莽撞行事不过,这都是人家私事他管不着,只是叮嘱两个徒,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政府的救援并不是绝对没指望的。
鼻腔里又闻到那股逐渐变浓的馊臭味,这是人的粪便混着汗液以及其他杂体的气味,断水以后,杜杉就严令卫生间只能小便,可惜还是晚了半步,已经堵了半截,上大号只能自己找纸箱子、塑料袋、废报纸解决,然后裹严实了集中,每天晚上倒出去,但整个仓库依然遍布着臭味。
杜杉眉头一皱,这里真的不再适待下去了,不说安全问题,光是这令人窒息的臭味,就足以让人心情躁郁难耐,再待下去,都猜不到仓库里的人会干出什么事他的目光更加急切的在地图上起来。
“叩叩叩”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虚掩着的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杜老大我来了。”
“进来~”杜杉听出来人是张权,却仍然没有转过老椅。
胡茬男张权让其余人先候在门外,吞了口唾沫,才低眉顺眼的迈步进了屋内,随手又把门带上,见杜杉没有转过椅背,心里就更加忐忑。
“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老,老大”张权有点结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补充道:“最后能拿来的,也就这些能随身揣的东西了。”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些物品,恭敬的放在办公桌上。
杜杉这才转过椅背,露出一张成熟略带沧桑的国字脸,肤色黝黑泛着油光,显然是几天没洗了,左脸颊一道斜长的细痕最引人注意,那是他在运动员生涯时留下的伤疤,这让已年过四旬的他凸显出一股刚毅和狠辣。
锐利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面放着的不是什么食物或水,而是几种电池,有纽扣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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