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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你不用管。”
沐延昭心下叹息,以前为了高家子孙的安全,沐家不敢光明正大地施以援手,现在,高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用考虑太多,恐怕至此之后,也许寻常百姓依旧懵懂但凡是消息灵通的,都会知道高建成高老爷子和沐家交情匪浅……
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当初就不该听老爷子的遗言,第一时间就把高家一家子接往涯州安顿.……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看着水华庭多少带了几分疲态的脸庞,沐延昭苦笑,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沐家和丰朝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水波的处境怕也会变得很艰难有心人要做文章,正愁没有把柄自己却害得华庭主动将把柄往外递送。
“你别感激我,若是有一天在杀场上兵戎相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不要......”水华庭忽然莞尔一笑“不过,我还能手执三尺青锋,装装样子,你一文弱书生,在后面调度筹谋尚可,战场上怕是见不到你。”
这是实话,虽然外表看来,水波比沐延昭更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但他的骑射功夫,在整个丰朝显贵中,绝对算是头一号。
沐延昭也不是纯粹的书生,也能拿得动弓箭,但与水波比,就相当不够看。
“……高家子孙们落到现在的局面,里面固然有中书令陈昊的手笔,可恐怕还是高家的子孙不争气所致……陈昊那人向来不把此等小人物放在心中,他绝不会轻易自降身份,和落魄之人计较,恐怕不过是有人为了巴结他,自作聪明地整治高家罢了。”
水波眯了眯眼,他并不看重高家,就是高建成还在时,他就觉得高家的所作所为,没有半分聪明之处,此时心甘情愿地趟浑水,也只为沐延昭一人。
沐延昭心下苦涩——高老爷子一生英雄,却没想到,后继无人!
“不说这些无聊话题,我们喝酒。”水华庭亲自执壶,给沐延昭倒满酒“今日不醉不归。”
沐延昭点头,他极喜欢喝酒,可自从身担大任以来,却从不曾畅饮过,今日旧友重逢,尚不知来日是否还有,再见知己的机会,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倚翠楼的酒,清醇可口,后劲也足。
三杯酒水下肚,水华庭已经醺然,挽住沐延昭的手臂,目光迷离——兄弟,你可知道是何等的羡慕于你,就算明知你的生活是惊险万状,但你艚遵从自己的意志,心甘情愿地去完成你的大业,只这‘心甘情愿,四个字,就足以让陌陌红尘中飘摇的我辈,羡慕万分......
其实,高家的家事闹得挺大的。
连涯州的街头巷尾,都有风声流传。
高老爷子毕竟是薛郡第一的大豪商,豪富之名,传扬天下,其为人仗义,乐善好施,是了不得的大善人,虽然现在高老爷子被朝廷安了一个‘通敌叛国,的污名处死,可如今朝廷的言语,却是连一般升斗小民也不肯信。
他虽死亡,人们多多少少还是要关心一下高家的命运——只可惜,高老爷子的子孙,实在太不争气,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真有愧于他老人家的教导!
夜,月上树梢,屋内,灯火通明。
路三娘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身小衣裳,翻来覆去看了良久,还是觉得自己手艺生疏了,当年还是闺阁少女时,手艺到比现在好得多。
她叹息着放下手中的小衣裳,一抬头,就见自家小娘子趴在桌子上发呆,不觉奇道:“小娘子,今儿是怎么了?陈郡主留的功课很难?”平日里这个时候,自家小娘子早就完成功课,不是读书,就是,教那几个小丫头算账习字儿,哪像现在这般,无精打采,落落寡合......
宝笙和宝琴已经给她换过两次茶水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位仁慈长者的去世,心里烦闷罢了。”顾婉笑了笑,饮了一杯冷茶,平复了略微纷乱的心绪。其实,她不认识高建成,以前对那位高老爷子的死,最多也就和大多数平民百姓一般,发出一句天不假年的感慨,可自从和沐延昭关系日深,渐渐的,那个男人所关注的一切,她也会不自觉地关心。
“长者?”路三娘诧异。
“三娘可知道高建成高老爷子。”
“自然是认识的,高老爷子名满天下,谁人不识?”路三娘眉眼间,也带出几分恍惚“说起来,我还和高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年,享城发生瘟疫,老爷子运送了一批粮草药物来,那时先夫正为灾民头痛,闻之大喜,便设宴相请……那时,高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却身体健硕,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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