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消,他低声问司徒玦,“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司徒玦正想点头,这时桌卡上的印着的文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不是招牌菜推荐,也不是酒水单,而是一个简单的问句。
“你相信时光能够倒流吗,假如可以回到过去,你会做什么?”
她试图把桌卡拿在手里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发现它是牢牢地被固定在桌子上,而且它的底座非常特别,正方形不透明的小盒子,说不清是什么金属的材质,四周封闭得很严实,唯独正上方有个小小的缝隙,仅能容纳两个硬币通过的大小,像是个储蓄罐子。司徒玦伸长了脖子去看邻桌,,除了桌号,别无二致。
这时长着一张长脸的服务生送来了餐牌,在点餐的间隙,司徒玦特意问起了那句话和“储蓄罐子”的由来。长脸的服务生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个提问,他指了指那个盒子,“上面不是写着吗?就看你相不相信了。”接着,他又用手做了一个折叠再投放的姿势,诡黠一笑:“你可以把你的答案告诉这个盒子,说不定真能找到时空之门,实现你的愿望哦。”
司徒玦总算从对方的话里摸到一些眉目,说得那么复杂和神秘,其实不过让那些相信人能在时光里随意穿梭的傻子写下自己的寄语,投放到盒子里罢了。
早听说餐营业竞争激烈,看来不找点噱头和花招很难立足。司徒玦笑道:“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怎么处理客人写的纸条,这小盒子放不下了怎么办?扔了?那可是别人的‘时空之梦’啊。”
服务生无比自然地回头一指,“喏,都收集在那里。”
司徒玦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怔了怔,才意识到他让她看的那一排正方形黑乎乎的东西,她原本以为那是餐厅里为空间隔断做的艺术装饰,原来竟是一个又一个放大版的“储蓄盒子”。
“这个有点意思了。”她由衷地说道。
点餐完毕,服务生走人之前给了留下了一支笔,顺口道:“小姐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很多人都会回过头来找他们的梦。。”
司徒玦哪里还坐得住,撺掇着姚起云跟她一道踱到那排盒子边上端详。每个盒子的大小都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缕刻着不同的年份,盒子上方也不再是留有一道缝隙,而是个足以将单手探入的圆孔。
离他们最近的盒子属于“1999年”。
司徒玦想也不想就把手伸进了盒子里,姚起云连劝止都来不及,她已捏着几张纸条抽出了手。
第一张竟然是张纸巾,上面潦草地写着:“我要回到1980年,买下两千块的猴票,亲爱的,我就可以给你买大房子了。”
第二张则是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小半页,娟秀的字体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孩子之手:“1996年,爸爸,如果我知道那晚你会离开,下了自习之后,我会早点回家。”
最后一张干脆是写在过期的单程机票上:“告诉今天以前任何一个时刻的傅镜如,但凡得不到的,都是强求。”
“但凡得不到的,都是强求。”司徒玦喃喃地重复最后一张纸上的内容。姚起云却在这时轻轻夺下她手里所有的纸条,重新放回大盒子里,“回去坐吧,菜豆上来了。”
司徒玦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喝了一口服务生刚端上来的热汤,便停下来问姚起云道:“你说,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会想去哪里?”
姚起云一想到过去,不由自主地记起了儿时的艰难,爸爸病重时蜡黄的脸,妈妈狠心抛家时决绝的背影,还有他埋葬亲人时的绝望,让他从心底打了个寒战。他说:“这首先必须得是建立在我相信的基础上吧,可惜我觉得这个命题本身就挺无聊的。”
“不是别人无聊,是你无趣!”司徒玦撇嘴道:“有点幻想又不会死。”
“每一个成功的人不都是应该习惯向前看吗?”他当然没有说出来,如果人真的能够穿越时空,他绝对不想回到任何的过去,而是盼望着跨过漫长岁月的等待,去到未来,那时,当她依偎在他身上,他再也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而是坦然的幸福。
司徒玦这会顾不上搭理他,她满门心思都在想着,假如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她最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乱纷纷的头绪太多,愿望太拥挤,反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是回到初一的时候,把送给吴江的集邮册拿回来,还是第一次在乡下遇到姚起云的时候,就要多看他两眼。不对,如果只有一次的机会,她应该在姚起云正式来到她家的第一天就告诉他,今后他迟早要从了她,不如一开始就对她好一点……
就这样,司徒玦抓着笔冥思苦想,连吃饭都味如嚼蜡。直到姚起云唤来了服务生结账,也没想出个结果。
依旧是那个长脸的服务生,他接过姚起云手里的钱,还不忘对司徒玦笑着说:“小姐,你真的不想回到任何一个过去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吗?”
司徒玦颓然地搁下笔,却在放弃的那一瞬间感到释然。
起云正在桌子对面含笑凝视着她。
她想,也许她最想去的就是现在。
第二十六章从来就没有公平
司徒玦在药学院的自习教室里已经埋首奋斗了一个下午,大四了,对于她所在的专业来说,已经是毕业在望,班上不少同学未雨绸缪地计划着找工作的事,诸如某某人据说有关系能在毕业后进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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