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的笑意却越发的扩大:“你知道你对不起她又有什么用?你只需要一丁点的愧疚,她却要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重新开始,你配吗?”
贺君舟怔怔的松开了手上的文件,无力的握紧拳头又松开。
好一会儿,他才忍着胸口的钝痛,嗓音干涩地道:“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
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当年年少无知,做事冲动而又鲁莽,轻易的就去伤害别人的心。
也就是那个时候,贺君舟才发现,原来一直自诩风光霁月的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
“抱歉。”喉咙耸动着,他一时无言。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一片无垠的大海,阻拦在他跟顾阮阮的面前。
所爱隔山海,山海无可平。
即使谦谦君子,也有放不下的执念,求而不得的苦痛。
“你伤害的又不是我,跟我说抱歉又有什么用?”
顾阮阮不为所动,有些厌烦地扔下笔站起身:“我去看一下陆总什么时候能结束会议,贺总经理请稍候。”
只是跟他待在一起,就让人觉得窒息而烦躁。
“等一下!”
贺君舟站起身,看着她纤细高挑的身影,艰难的低声道:“我能见她一面吗?”
“贺总神通广大,如果真的想见,还需要我同意吗?”
顾阮阮翘起嘴角:“腿长在您自己身上,我无权干啥。可是——”
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带着凶狠和警告,挥了挥拳头:“如果贺总再做什么让青柚伤心的事,我并不介意让贺总养一个月的伤。”
一个文质彬彬的贺君舟,她收拾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扭头就走。
不料动作过大,没来得及转过横放在前面的小几,重心一歪险些跌倒在地。
“小心!”
瞳孔一缩,贺君舟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试图将她拉进怀里保持平稳。
顾阮阮全不愿意跟他有分毫的接触,凭借着多年习武练出来韧性和反应能力,腰肢一扭,半空中稍稍借力。
险险站住了身形,她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冷然道:“不劳大驾。”
贺君舟的脸色灰败,用力抿紧了嘴唇。
“你们在干什么?”
招待室的门被推开,陆昱瑾站在门口,阴鸷的双眸冰冷地扫过对面而立的两人,面无表情。
僵持的气氛稍稍缓和,顾阮阮将耳边的碎发塞到而后,沉默不语。
“陆总。”贺君舟含上温润的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您忙完了?”
“久等。”
问题没有达到答案,陆昱瑾也不再追问。颔首之后纷纷落座。
文件上的一个小数点,都关乎着动辄百万计的资金,即使只剩一点细节,两个人也足足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解决。
等到最后合同签订,就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昱瑾也微微松了口气。
站起身伸手跟贺君舟交握,“合作愉快。时间不早,贺总不如一起用个饭?”
“合作愉快。”贺君舟笑容不变,眼神却忍不住掠过一旁的顾阮阮。
见她毫无反应的垂头,一丁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他的模样,眼神里添了分受伤。
终究还是婉拒了邀请:“家父还在等我回去汇报情况,希望改天能请陆总赏脸,一起用餐。”
“正事要紧。”陆昱瑾颔首:“俞秘书,送贺总。”
从跟进来一直沉默不言的俞晴托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礼貌而又恭敬地侧身:“贺总请。”
贺君舟最后看了顾阮阮一眼,道别之后,跟在俞晴的身后离开了。
收拾好手上的资料,顾阮阮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招待室里只剩下她跟陆昱瑾两个人。
迎上他漆黑深邃的双眸,她才察觉到几分不自在。
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顾阮阮疑惑地歪了歪头:“陆总有什么吩咐吗?”
标准的下属面对上司时候的语气。
陆昱瑾忍不住皱眉。
以往他最讨厌的就是公私不分,把握不好尺度的人。
方婉茜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才摸清楚他的脾气,投其所好的在他面前做好一个尽职尽责的下属。
即使这样,还是不自觉得想要表露几分亲昵,惹他颇为不快。
顾阮阮明明做的很好,可是他的心头反而越发的不悦。
为自己的失常感觉到烦躁,陆昱瑾沉声道:“陆氏还没有到了需要员工,用美色贿赂客户的地步。”
“什么意思?”顾阮阮瞪大了眼睛,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
“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明明是他坐着顾阮阮站着,陆昱瑾身上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身为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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