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棠理直气壮的想着,拉着手上的衣服,再比比秦束的个头有些苦恼。
短短一个上午,秦束已经大概能理解国舅上午拉着他诉苦时,说的那通关于“柳家男儿不值钱被欺压,上有爹爹给冷脸下有妹妹添麻烦”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过在他看来,太后娘娘不管做什么都不算是添麻烦。因为就算太后娘娘让他觉得有尴尬苦恼无措那些心情,他也都觉得乐在其中,他甚至是羡慕着国舅能被太后娘娘麻烦着的。越多的了解太后娘娘,他就觉得越心动。
他不是因为太后娘娘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而喜欢她,而是因为是她,所以喜欢她的任何一个样子,并且越来越喜欢到了再也掩饰不住的地步。不管她是和从前一般的冷脸肃容还是如现在一般的生动嬉笑,他都着迷不已。
有时候秦束自己也会觉得奇怪,当初他只是感激罢了,感激太后娘娘在自己最无助绝望的时候,那样不经意的随手解救了自己。可是后来,在无数个仰望她的日子里,他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改变了。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是憧憬着太后娘娘的时候,已经再也不能停止这种大胆的妄想。
这种不该有的感情那样热烈而突然,于是他只能小心的藏着这种苦涩又甜蜜的心情。为每一次能靠近太后娘娘感到雀跃欢欣,为每一次她淡漠掠过自己的目光感到失落酸涩,然后尽职尽责的做她身边的一个奴才。
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的呢?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太后娘娘也是喜欢着他的,还将他介绍给了父亲和兄长……
“站直些,把腰挺起来。”
秦束在发着呆,忽然被柳清棠用力拍了一下背,整个人一踉跄差点往前倒去。他一站稳想起太后娘娘说的话,连忙挺直腰背不敢再弯下去。
宫里的太监们没得允许是不敢擅自抬头去看主子的,所以也就习惯了这样微微弯腰,总是会下意识的就这样做。许多老太监老了背都再也直不起来,还会觉得酸痛,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总是这样卑谦的弯着腰的缘故。
这样猛的绷直,腰有些微刺痛感,秦束没有在意,倒是柳清棠拍了一下他的背之后又往下移给他轻轻锤了几下:“总这么弯着也不难受吗,好了,我特许你不用这样。”
“奴才谢娘娘恩典。”
“让你叫我清棠不肯叫就算了,至少把这奴才的自称换一换,没见我这些日子私下相处时都是你我相称吗?”柳清棠有时真是想敲敲秦束这榆木脑袋。
“我……知道了。”秦束咽下嘴里那个几乎脱口而出的“奴才不敢”换成了这个回答,见太后娘娘脸上有了笑容,也不由高兴起来。
“嗯?你这次改口的倒是快。”柳清棠弯弯唇角,拿起手臂上挽着的衣裳,绕到秦束面前展开,在他身上比了比。见袍子拖到了地上,便嘟囔道:“还是太长了,秦束,你可得多吃些,才比我高了半个头,哥哥的衣服你都穿不上。”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就算她从来不去特地注意,也知道前世秦束几年后比她高上一个头还多。她自己在女子之中也算不得矮,秦束那样的个头还是非常不错的,只不过那时候的秦束看上去比现在还瘦,高瘦高瘦的再加上那阴测测的眼神,让人觉得他十分阴沉。
也许是心态改变了,现在想起那时候的秦束,柳清棠只是为了他的瘦感到心疼,半点没有当初看到他那样子的不喜。嗯,他那让人不喜的样子现在想起来也意外的有趣顺眼。
秦束可不知道太后娘娘在想些什么,他只听到太后娘娘觉得他矮了,顿时紧张起来。他以前没在意过这些,可现在不同了,让太后娘娘觉得矮了就不行。秦束顶着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阴沉脸,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的个头感到焦急,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长高?
柳清棠没注意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秦束在意到什么地步。她又拿了几件衣服在秦束身上比,发现都没有秦束能穿的后,果断拿了其中一件稍小的藏蓝色袍子,然后拉上秦束回了自己的海棠阁,准备让缀衣桃叶给改改。
柳府的下人不多,又因为柳清棠要回家省亲,而暂时给一些不适合这时候待在柳府的下人放了假,所以内院这块很是清静。柳清棠走在路上,还会不时给秦束指指点点,哪些是她小时候常去玩耍的地方,哪些是她小时候最喜欢躲着的地方。
路过一处假山,柳清棠来了兴致,拉着秦束就走进了那座巨大的假山。假山里面别有洞天,看似越来越窄的地方走过去之后却豁然开朗,假山腹地还形成了一个两人高的洞穴。洞里倒是不暗,有光从假山那些小洞照射下来,能看得清光柱里飞舞的灰尘。
“秦束,快来看。”柳清棠毫不顾及端庄太后的形象,撩起衣裙爬过一道窄洞,在那边朝秦束招手。秦束便也跟着爬过去,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稍小的洞穴,只不过这个洞穴比起外面要小,她们两人都不能直起身子。秦束贴在假山石壁上,以免自己挤着太后娘娘。
柳清棠自己蹲下来,把靠在石壁上的秦束也拉下来一同蹲着,然后指着前面道:“看,这里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
这个小洞更像一个窝,三面都是石壁,唯独前面一面是空的,因为地势原因,就像面前开了一扇大窗。她们蹲在这里,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还能看到湖岸上那一排随风飘荡的杨柳,风穿过这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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