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起来,抖抖瑟瑟像只被主人欺负怕了的小猫。梁英诗心疼地扶起妹妹,却禁不住心中的悬疑,他又是公人侍卫出声,想了一下,问梁香词:“他欺负你了?”
“没有!”梁香词头摇得像拨浪鼓。
梁英诗怎么会信她,自己掀露了梁香词半寸肩头,见着青青紫紫的印痕,还有些正逐渐褪去的红疹。梁英诗心里既疼且气,一时千百种情绪交融,竟变得毫无情绪。他声音冰冷冷地问妹妹:“他打得?”
梁香词不敢认,却也不愿意摇头,只是流下泪来。
梁香词无声的哭泣令梁英诗忘了顾忌,将梁香词的两只胳膊,两只腿都掀开来看,结果发现破皮的破皮,青紫的青紫,还有些成了酱油色。
他忍不住伸臂一勾,将她拥入怀中,搂得紧紧。
梁香词头埋在梁英诗怀中哭泣,没有发现哥哥始终是面无表情,冷若寒冰。
是夜,梁英诗在梁香词的闺房内给她上了药,安慰一番。已是酉时,他坐在妹妹床边,身底下似粘了胶,不愿离去。
他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她受苦,没想到她在付家竟受到这般虐待……
“哥哥今夜陪你一起睡。”梁英诗说。
梁香词楞了楞,垂头点了点,答应了他。
梁英诗便抱着妹妹,哄了她许久,梁香词才终于能够入睡。见妹妹睡了,他长吸一口气,又深深呼出来。
梁英诗抱着梁香词肯定是睡不着的,再加上想着妹妹在付家的遭遇,数个时辰心头都起伏如潮,翻来覆去。
“你别打我!别打我!”梁香词突然在梁英诗的怀抱里抽搐起来,她闭着眼睛呼喊,惊恐,发抖,像只小猫:“求你了,相公你去侧屋找几位姐姐睡吧。我保证一个人呆在大屋里,乖乖地,我保证!”
梁英诗蹙眉盯着妹妹,晃了晃她的胳膊:“香词,你怎么了?”
梁香词却根本不理哥哥,只闭着眼睛乱喊:“那好,你打我,打吧。但是求相公别打我的头,不要踢我的下}身……”梁香词说着梦话,双手竟情不自禁下移,捂住自己的密处。
梁英诗此时才能确定,妹妹是梦魇了。
他眼睁睁目睹他骄傲的,不肯服输的,偶尔会耍小性子的妹妹,在梦中说出这么卑微而绝望的话。
付幼吾是打了她多少?梁英诗之前只查看了梁香词的四肢,却不知付幼吾连她那里都踢……
梁英诗抱紧妹妹,用尽自己所有的心思和温柔哄她入睡。
……
至到二更天,梁香词才终于再次安静下来。梁英诗却凝视了她两三分钟,起身离开了房间。
他的动作静悄悄地,睡梦中的梁香词毫不知情。
梁英诗是带刀侍卫,他却去自家兵器库了放了随身佩刀,翻捡出一把从没用过剑。
梁英诗将剑拿在手中,细细观察:剑鞘已经生锈。
他忽地横向拔剑出鞘,依旧两刃清光,剑气凛冽,端地是一把好剑。
梁英诗又去另外一间房内,他没有用平时办公事穿的那件夜行衣,而是找出一件未曾穿过的夜行衣穿了。为防万一,他又先戴了一层人皮面具,而后才用黑布包了面孔,只露出一双漠然的眼睛。
梁英诗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付府。
付幼吾今晚特地服了密药,刚跟三位娇娇娘子大战了半夜,既疲惫又舒爽。四个人并排睡下,付幼吾两臂阅六团丰白,大快人生。
梁英诗无声无息地落在房内。他慢慢近前,抬手掀开帘帐,静静地,清楚地瞧着檀木大床}上的四个人。
三妾其中一妾最先察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忽然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旋即张嘴,却吓得喉管里发不出声。
美妾推推身旁的付幼吾,把他推醒。
付幼吾也迷迷糊糊的,以为小妾推醒他是因为还不满足,就微张着眼睛捏了她右丘上的樱桃一下:“小贱}人,还想要么?真真是要累死你相公……”付幼吾余光亦瞥见了眼睛,霎时全醒。他一个激灵坐起来,一面自卫一面张口欲问黑衣蒙面人:你是谁?
梁英诗却不给付幼吾出声的机会。刚才他静静观察四人,心中已经算好了路线,此刻沉稳拔剑,一招从左自右快过,快准割破了四个人的喉咙。
梁英诗用一招他平常一次都没有使过的剑招,顷刻间取去四条性命。
铛——铛——铛——
外面打更的钟声敲了三下,恰恰好是准点三更天。
梁英诗眨了一下眼睛,无踪无影地离开付府,回到梁宅。
他回去先洗了血衣,黑衣染血,不由更墨。
梁英诗洗完后又将不紧不慢将夜行衣在炉上烘干,叠好放回原处。他又将剑上血迹同样拭去,在兵器库里它原来待的位置深埋起来。
办完了这些事,他才步行欲回梁香词房中。梁英诗身至门外停了脚步,他发现自己手背有小指甲大的一点血没洗干净,就转身折返,准备回去再洗。
“别打我,别打我!”
梁英诗忽听见梁香词房内隐隐约约的呼叫声。
他疾步跑进房内,见是妹妹又做噩梦了。
“别怕了,别怕了。”梁英诗双膝跪在床榻上,俯身抱住梦魇中惧怕颤抖的梁香词,安慰她道:“哥哥保证,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也许是他的话被梦里的梁香词听了进去,起了作用,梁香词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抿着唇闭着眼沉睡,身子却缩成一个“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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