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楼一剑斩出,僧人手里的佛灯光芒大涨!
剑名真水,以真水为剑,灯曰佛灯,火却是凡火,以真水破凡火,摘星楼顶剑势大涨,灯火渐熄。
初一交手,便吃了大亏,露了下风,僧人惨白的脸上神情一变再变,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右手持佛灯,左手结了个怪异的印,口中默念真经,随着经声传出,僧人手印间渐有佛光出现,数息之后,便见僧人脸色仿佛苍老了数年。
陆危楼注视着僧人举动,默默无语,只见僧人左手化掌重重地一拍左胸,“哇”地一口鲜血喷出,鲜血没入油灯,火光大盛,此人竟是要燃烧自己的本命佛息催动火焰,可谓疯狂至极。
在佛息加持下,灯火猛然间绽放光芒,逼人的热浪从佛灯处狂暴地涌出,带着炽热的焚灭之势席卷而来!佛已动怒!
面对僧人的搏命反击,陆危楼面色不变,且不说自己明心巅峰的境界本来就高于对方明心初境的修为,单看眼前这油灯的火势,虽然凶猛炽烈,威能似乎无穷,但却以佛家无明业火为代价而生。
佛守慈悲闵苍生,不遇真恶不动火。
陆危楼清理黑帮污秽,不是穷凶极恶之举,却是安民除佞之行,如此情势下,这名僧人依然动了无明业火,那便表示,此人禅心已乱。
身为出家修行人,既然禅心已乱,那你这火便是烧破天去,又有何惧?
陆危楼不退反进,真水剑杀意愈炽,不闪不避,直刺进眼前这团火焰里去。
水有三形,为冰,为水,为气。
以冰消解高温,以水淹没烈火,以气催动剑势,真水剑一往无前!
冰至,水至,气至,剑至,真水剑以雷霆之势大破业火佛灯!
油灯被剑气狠狠刺中,咔嚓一声碎裂成一地碎片,蕴含无数佛息的灯油顿时撒了满地,一时间不能熄灭,摘星楼顶乃是木质凉亭,冬日本就干燥易燃,加上这火焰威力远超俗世之火,于是凉亭便有数出火起,越燃越烈,渐渐便有冲天之势,在漆黑的夜色中分外扎眼。
本命佛灯被人一剑击毁,本就过度消耗佛息的僧人再也坚持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异常惨白,气息也顿时萎靡了下去。
陆危楼看着僧人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为上善。你既为出家之人,当知佛祖因悲悯众生之苦而广传佛法,身为佛门弟子,居然自甘堕落,助纣为虐,”顿了一下,陆危楼沉声道:“那我便替佛祖清理门户!”
僧人闻言不怒反笑,眼中怨毒之色毕现,脸上一片狰狞,死死盯着陆危楼,一字一顿道:“陆危楼,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不过得了点小小便宜,当真以为自己胜了吗?”
陆危楼口微愣,持剑护在身前,提放着这僧人暴起发难,没想到僧人说完之后,看都没看芦苇一眼,而是奇快无比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惨绿色的丹丸,看也不看便拍入口中,猛地咀嚼数下,然后一口咽下。
见此情景,陆危楼惊疑不定,喝道:“这是什么?”
僧人吞下药丸,抬首狞笑道:“哈哈哈哈,你问这是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楼下那少年,是不是善使医术?是不是可解异毒?!只可惜,你们算错了一步!”说到这里,僧人眼中现出一抹疯狂,盯着陆危楼一字一顿道:“我倒想看看,如果我把毒药服进肚里,他究竟怎么解的?”
我不用毒伤你,我只是一口服下,看你如何解毒!
本能的危机感传来,陆危楼来不及细想便欲抽身急退,然而已经来不及。惨碧色的丹丸入腹,僧人萎靡不振的气息顿时膨胀起来,节节攀升,一路破镜:明心初境、明心中境、明心上境,陆危楼大惊!已经提升至明心上境的僧人,急剧攀升的气息仍然没有停止,还在提高!
陆危楼瞳孔一缩,从这名僧人身上传来的阴毒气息让他感受到了极强烈的危险,于是不等僧人完成境界的提升,便暴喝一声,强行出手!
道力催动下,凉亭周围飞扬的雪花不再飘落,而是裹着一阵狂风异常狂暴地涌进凉亭,长了眼睛一般吸附在真水剑剑身上,数息之间,真水剑便化作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剑,约么丈余长短,剑锋森冷锋利,剑身坚韧无比。
僧人面无惧色,阴声道:“雕虫小技!”言罢,右臂一振,单掌拍出。
陆危楼神色威凛,低喝一声:“去!”
正在楼下仰面观战的易天见状喃喃道:“原来这厮会用飞剑啊..”
巨大锋利的冰剑正面狠狠撞上僧人干枯的手掌,没有期望中的没掌而入,透体而出,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朴”,便停了下来,僧人居然以肉掌硬生生接住了攻势凌厉的冰剑!
陆危楼面色一变,双手并掌推出,低喝一声:“给我去!”
冰剑威势陡盛,寒芒闪烁间强行突进三步,但依然没有刺破僧人的手掌,僧人被冰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逼的连退三步,眉头一皱,僧鞋重重地落下,咔嚓一声踩裂了厚重坚硬的楼板,但却借力止住了退势,暴喝一声:“破!”左掌猛地拍在右掌掌背上,双掌相叠,然后双掌微亮,进而双掌有火苗冒出,火焰迅速蔓延,愈燃愈炽,眨眼间便包裹了僧人全身,整个人化作了一团火焰!
僧人原为某寺中一名持灯小沙弥,观灯日久,渐渐悟出了灯火与佛法的相通之处,于是盗走庙中佛前一盏佛灯做为本命物,离开佛门,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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