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仪式现场。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花束装点着桌面,还有用纯白的玫瑰做出来的一道道拱门,椅背上系着淡蓝色的丝带,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将会场照得亮如白昼。
“哇,没想到我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人是阿周呀,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恋爱长跑成功了。”黄亚路发出了一声感慨,既然兴奋地说道,“走吧,我们去新娘休息室逛逛,趁着还没有开始。”
坐在休息室内的周西卉穿着婚纱,转过身朝她们两人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矜持浅笑来。
“你们一起来啦。”她今天盛装,美丽非凡。她身边围着几位穿粉色伴娘服的姑娘,其中两位是大学同班的高司沁和章宛。
周西卉也问过同宿舍的这二位要不要来当自己的伴娘,程予安因为现在半定居在北京,行程上不太方便,而黄亚路则是打死都不会穿裙子,所以均拒绝了邀请。
趁着大家聚在一起寒暄,周西卉将程予安拉到一旁,悄悄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他来不了了。”
“谁?”程予安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看见周西卉那有些微妙的表情时,她便立刻明白了。“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大事呢。就这个啊,他来不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和周维都很感谢你们两个,要不是你和他,我们两都不可能认识。”周西卉说道,脸上浮现出有些可惜的表情,“你们当初那样好,我就是、觉得挺遗憾。”
程予安笑了笑:“都过去了。”何况那是她自己亲手做出的选择。“对了,还没有恭喜你呢,祝你和周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其他人此时也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聊起近况来。自毕业之后,很多人也许久没有见过了。
只不过,往往这交流最终都会发展为讨论曾经以往觉得俗不可耐的养家糊口上来。
“最近经济太不景气了,物价啊长得飞起,年终奖就那么点。这是逼得我要换工作啊。”
“就是。不过现在工作也不好找,我们公司今年都不招人了。”
“是啊,好多券商投行部去年年底都开始裁员了。i收紧,债券市场也收紧,但不管怎么调控,房市还是岿然不动,牛逼的不能再牛逼了。对了,大家房子应该早都买了吧。”
“你买在哪里啊?”
......
“程予安,你现在忙什么呢?还在那家券商么?”问话的是章宛。
她摇了摇头:“我现在转行了,勉强是个编剧吧。”
* * *
是的,程予安现在是个编剧。
以放弃爱情的代价,勉强地跨进了这个世界来。
那晚之后,程予安辞去了工作,专心备考,最终考上了帝都电影学院的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研究生。
程予安一边读研,一边写剧本。这样重新提起笔来,没日没夜地逼迫自己写着东西,在写作的过程中,一点点填补着自己。她能在其中获得一种让自己平静而满足的力量。但与此同时,她也清楚地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纯粹的愉悦。
写作遇到卡壳,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这些都会令她难受地抓狂。
而在写作中,剖析自己,直面灵魂,也绝对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这和她曾经以为喜欢一定百分百快乐的那种幼稚认知并不一样。即使喜欢,也一定有痛苦的瞬间。喜欢,在于欢乐大过不快,在于受挫后还愿意尝试,在于放弃的痛苦远大于坚持的痛苦。
写剧本,对于她正是这样的一件事情。
每当完成一个剧本后,她就会获得一种充盈于胸的成就感。在那个瞬间,她能获得令自己平静的满足和快乐,抵过她在过程中的所有挣扎。只是这种感觉只能持续短暂的几天,而为了重新体验这种喜悦,她必须再次出发,向新的故事前行。
而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程予安也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并非天才的事实。
踏进来,才得以用眼睛看见了满地毛虫的残骸,而飞上天的蝴蝶只有一两只。
能出头的新人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为了梦想二字在金字塔的底端苦苦挣扎。
梦想,充满着诱惑的魔力。仿佛只要和这个金光闪闪的词汇挂钩,就会摆脱平庸碌碌的命运,就会在这匆匆向前流逝的时间中留下璀璨的痕迹。
但那其实是属于天才的轨迹,而非凡人。
只不过,就算是凡人,也想着要有着为之奋力一搏、义无反顾的追求,即使结果并不美好,甚至没有结果。
但求无悔,但求无愧。
程予安的入行并没有十分顺利。国内编剧行业整体不规范,几乎没有什么保障体系。新人面对的环境可以用恶劣来形容。“创意剽窃”、“拖欠稿费”、“收到退稿费后作品被翻拍”等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收入不稳定也就罢了,对于真心诚意想要成为编剧的人而言,最令人难受的地方大概在于被迫做枪手。
换句话说,作品不被挂名,即使这剧本中最闪光的那一部分是你所创造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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