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快要气死了,她明白过来了,高阳这贱人诈她,还有没用的奴才,早知就在自己宫里再添上一顿,打得快死了再送来!
皇帝擦着掉笑出来的眼泪,对晋安道:“行了,带着你的侍人回去罢,往后别再遮遮掩掩的,磊落光明些,还哪有误会?”是不是误会,他都定成了误会,算是偏袒了一次晋安,晋安见好就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草草行了个礼,告退。但她和高阳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等晋安走了,皇帝才板起脸来,对高阳道:“好弄小聪明,还给自己姐姐设陷阱跳,你的心胸,实在是狭窄。”高阳那点计较,皇帝怎会看不出?晋安有不好,高阳就更不好,人总对亲近的更加求全责备。
高阳也没想过瞒过皇帝,她讲道理:“儿见那内侍举止猥琐,便抓了来问,不过几棍,他就开始抖搂主子,主上行有差错,他不能谏,这是一过,落入敌手,他不能忠心死事,这是二过,回去后还挑拨,令主上涉险,这是三过,十三娘若是能想一想,就没这样的事,再退一步说,她怨我不怜悯,但若她自己能存一丝怜悯,先寻太医来为那内侍治一治,就能知道情况如何,也不至于出丑。”宫里行刑,有的是掩人耳目的办法,面上看起来极凄惨,实则不过一点皮肉伤,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实则伤入肌理,再难调治,都容易得很。
她用手段了她承认,但总而言之都是晋安自己的选择,跟她没关系。
皇帝倒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你还有理了?”
高阳不改口:“谁生来是为吃亏的。”摆明了是晋安先跟她过不去,她为何要退让?
“你做事前,你想过没有那是你姐姐?”皇帝又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子看了眼魏王,神色很讥讽。魏王倒是老神在在。
不恤手足的名声高阳是绝不肯担的,她郑重点头:“想了,而且她还小,我不跟她计较,故而就这样吧,今日的事就儿兄妹与阿爹知道,别说出去了。”
她还小,她还小,她还小,那你又有多大?皇帝是真的都笑了,从排行来看,晋安行十三,高阳行十七,自己比人家小,还敢说人家还小不与她计较?
“说不过你,你自己明白在做什么就行了。”在皇帝看来,高阳很懂分寸,人也聪明,加上前次关心晋阳,为其请医的事,皇帝心中,高阳是很友爱手足的,而且,高阳不服输,不落人后,敢作敢当的性子很对皇帝胃口。这回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看她手段挺阴险,因而才说一说她,望她引以为鉴,但事实,正如高阳所言,晋安一不会用人,二只知冲动,三连圆谎都不会,吃亏也是自己没用。
皇帝儿女那么多,哪能个个都顾到?相互之间有矛盾的时候,他自然是偏着有道理且又亲近的那一方。他看重高阳才肯说她,不然,随她去就是,哪管得许多?
太子已看出皇帝看重高阳了,魏王也看了出来,太子已正位东宫,礼法所在,他现在地位还挺稳的,倒是没什么,但魏王想要做太子,就必须有人帮他在皇帝耳边说太子的坏话顺带说他的好话。大臣固然重要,自家亲戚也不能疏漏,高阳是个好人选。但今日的事告诉众人,高阳公主不是想利用就能利用的,魏王看了眼晋王,又将生起的念头按下,先慢慢接触着罢。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两个人有爱的xx戏都没有?可是没办法,这是长篇么(我保证真的是长篇,一定不烂尾),慢慢的接触着,感情戏就会多起来。
☆、第十二章
说罢了,皇帝要去两仪殿处理政务,儿女们皆告退。高阳与三位兄长一齐走出来,她眼尖,见太子走路的姿势略有些怪异,不由关心问道:“大郎这是怎么了?可是足上有所不适?”
太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碍的,天儿转暖,一时不适应罢了。你们且做一处乐乐,我还有事,先走了。”有魏王在,他在此处多呆一刻都难受。
三人一齐恭送太子。
高阳看着太子细微不妥的腿脚,心中叹息,太子的足疾,非但好不了,且会越来越严重。一个有足疾、行走怪异的太子,怎能不心生惶恐?而魏王,已开始奉诏修编《括地志》,明目张胆的为己收买人心,广罗贤士了。
魏王见太子走了,暗喜不已,他要与高阳联络感情,最好能将九郎晋王一同争取过来,这样的事,太子自然不能在场。他笑得温润如玉,与高阳道:“适才我见九郎已派人去知会你,便未再多此一举,幸好,陛下看得明白,你没受损失。”
竟是晋王?高阳惊讶:“来说与我的是兕子的宫女啊。”
晋王没好气,一改他一贯温和的语气道:“是我令人去说与兕子的,那时我在殿内,脱不开身,只能暗令甘露殿的内侍去传话,他尚在当值,不能久离,只好舍远求近,先告兕子——我们快去她那看看,她应当也担心呢。”
高阳哦了一声,真是曲折,见她不以为意,晋王很生气:“你说你,做事那么深刻做什么?十三娘那性子,见人就想比一比,比赢了她才高兴,这你又不是不知,何必与她一番见识,徒生是非!”都是一个父亲所生,免不了碰面交谈,谁还不知道谁呢?
魏王也点头,语重心长道:“不值得闹,往后离远些就是了。”立场明显就倾向了高阳。
高阳心道,尔等凡人如何懂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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