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爱上了大燕朝长公主楚非宸。这便是我明晃晃的内心。
按说,这样惊世骇俗不容于世的感情应该毫不手软将之冰封雪藏手刃火化,挫骨扬灰永世不见天日,可它偏偏那样理所当然地悬挂在我的心上,明亮而美好。越躲避,越清晰;越清晰,就越想让人将它握在手里捧在胸口好好珍藏。
然后,我终于想通了。这个女人,上天把她送到我的床上,送到我的身下,我们已经成过一次亲,还将会成第二次亲,全天下的百姓将会见证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名字将被连在一起记入典籍。卫子颂楚非宸,再合适不过,再般配不过。
这样一个女人,爱上了有什么出奇?
三年,她说,以三年为期,期限一到,便放我自由。可是我的心已经生出枝枝叶叶的藤蔓,严丝密缝地,再自由不得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用这藤蔓细细地,一点一滴地,织一张网,把你的心也网罗其中,让你心甘情愿地,把这三年变作永远?
楚非宸,我就在你身边,以足够的耐心和勇气,等你来爱我。
悟出这一切的时日其实并不算短,等我终于愿意以积极的心态来迎接甚至期待自己驸马身份的到来的时候,已近端阳了,而我们也终于来到了入京前的最后一道屏障——飞鹭河前。
大片的芦苇沿着河岸已经发生,由于尚未开花的缘故,倒并不阻碍视线,微风吹过,成片摇摆,反而有一种误入画中的感觉,别有韵味。
我拣了石子自顾往那芦苇荡里胡乱投掷,想激起几只飞鹭来,却是徒然,倒有一只野鸭“嘎嘎”地殷勤而来,探头探脑的样子很是滑稽。
傻丫头就笑了,“哈,真是物以类聚,卫公子,你赶出来的鸭子也特别像你。”
赶路这许多时日,我已经很习惯傻丫头偶尔灵光一闪冒出的惊人之语,最令人佩服的是她其实无心调侃,却总起到调侃之效。就如这次,她没倒过来说我特别像鸭子我已经很谢天谢地了,便也无意反击,只顾低了头寻石子,边寻边嘟囔:“飞鹭河飞鹭河,没有飞鹭怎叫飞鹭河?”
这时便听傻丫头大叫一声:“看哪,飞鹭!”
仓皇间抬头,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飞鹭从公主侧面飞起,颈子颀长,姿态闲适而优美,顶上一点朱砂红,在一片白茫茫的水花上尤其耀眼。
我看得呆了。
公主在这时转过身来,抛了抛手上的小石子,微微偏了头,薄唇挑衅般地翘起,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清晨薄阳在她脸上留下一片金灿灿的光亮,灿烂非常。
非常美,非常诱惑,非常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我狠狠地拉住脑子里脱缰的想法,无意识地擦了擦嘴唇笑道:“我真的不想这么说的,可是物以类聚用在此处当真贴切得紧,公主这一石子引出的飞鹭,高贵异常。”
公主眼中的笑意更甚,得意之色竟隐隐透出点小女儿的娇态来。
小黑在这个时候非常不识时务地问:“小姐,今天还走么,过了这河便进京了。”
公主就不笑了,抛下石子略一思忖道:“不走了,附近找个客栈住下吧,等在这过了端阳看了龙舟表演再走。”
我带着猥亵的心情欣赏公主的兴致被打断,在心里杀死了小黑一万遍。大约是我的眼神凌厉得过于直接,小黑缩了缩脖子,跑开张罗住店了。
调筝楼。
我倚在公主房间外的栏杆上,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等待。
我是在赶路后不久就了解到公主喜欢抛开随从独自闲晃的习惯的,也解开了一直以来我心里的一个疑问。就小黑那身手,许子期那家伙是怎么把公主劫到山寨里来的?却原来,是遇上了落单的小绵羊。
不过,自从我发现公主的这个习惯以来,她再也没能单独出行。今天,也不例外。
果然。
公主一身fēng_liú倜傥的白袍,面上却满是无奈的神色,“每次都这样……卫子颂,你是怎么做到的?”
哎哟,还恼了。我上前执了她的衣角,嬉皮笑脸道:“公主穿这身衣裳,好看得紧。”
她不轻不重地打开我的手,扬声喊我的名字,“卫子颂!”
“哎!”我虚怀若谷,答应得颇为爽快。这全名虽不若公主喊“子颂”的时候那么婉转低回,却自有一种熟稔嗔怪的意味在里面,本未来驸马受用得紧。
她低低地横了我一眼,脚下生风直往外走。我连忙大步跟上,却不想她突然来了个急停转身,我一时反应不及,直直地撞了上去,手自动自觉地揽上她的腰,而嘴唇将将擦着她的面颊一闪而过。
错开脸来,大眼瞪小眼。
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地红起来,而我的心一点一点地飞起来。
楼外有议论声传来。
“哎哟,哪来的两位俊俏的公子,还抱在一起,莫不是传说中的短袖?”
“难怪我嫁不出去,这世界上的漂亮男人,都喜欢别的漂亮男人去了,伤透天下女人心哪……”
“可是……我说……您这一脸的络腮胡,看着不像女人哪?”
“唉,明为女儿心,错生男儿身,奈何奈何……”
……
公主板了脸,语气生硬,“卫子颂,你抱够了没有?”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去,挠挠头笑道:“公主的腰,颇为纤细,呵呵,呵呵……”
公主脸上的红云有扩大之嫌,却突然伸出手来箍住我的腰,摆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凑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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