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忧虑在她拥我入怀的那一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却依然心事重重。
我不停地变换睡姿,一会儿脸向著她怀,一会儿又转成背对她,一会儿侧身睡,一会儿又变成仰面躺,她从不会阻止我动来动去,只是在我变换了一个动作找到舒适的姿势安静下来後,会很快用双手环住我的腰,轻轻地重新搂住。她的动作很自然,而且,她睡的很熟。
她睡著的时候,像个漂亮的小婴儿,完美地让人心碎,脆弱地让人心疼。睡著的时候,是她唯一自然地展现她的脆弱的时候。一旦醒了,她便是举手投足王者之气浑然天成的镇南王。冰冷的面容,充满寒气的双眸,漠然的表情,淡淡的话语,不容否定的语气,总是镇定自如,从不展现她的脆弱。
但是,那天在兰花汤池里,她搂著我突然失声痛哭,使我体会到她内心深处的孤独无助。她不向我展示她的脆弱,因为在她眼里,我是那样娇弱,娇弱到无法承受她的脆弱,哪怕那脆弱只是一时的。那天她的哭,只是情绪的偶然失控,就是那偶然的失控,竟也吓著了我。以後,她一定不会再在我面前哭了,即便是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落泪也不会再在我面前哭了。我知道。
此刻,月光下,她绝美的五官温润如玉,柔顺的青丝散落胸前,胸口有规律地起伏著,吐气如兰。我心中满满的温馨不觉溢了出来,两颗珠泪悄无声息地自脸上滑落。轻轻掠开遮住她脸的几缕纤柔的乱发,在她的脸颊温柔印下一个吻,把头埋进她的怀,贪婪地深吸著她清甜的体香,心中暗自立下誓言:从此以後,我不要再做一个爱哭的小花瓶,我要学习师傅的武功,我要保护你,熙儿。什麽慕容煦,什麽明辰妃,谁要杀你,我杀谁!
第二天早上,要说是“闻鸡起武”未免夸张了些,但较之以往,我确实起的要早很多。天朦朦亮,熙儿起床後刚走,我便跟著起床,拿出师傅给的锦书,以从未有过的端正的学习态度,认真研读起来。锦书里的武功,大多招式繁多,令急於求成的我颇不耐烦,看到一半便泄了气,无意间瞟到一个名为“掌中雷”的,全部招式,只有十幅小人图,立时喜上眉头。但看来看去,发现“掌中雷”靠的是深厚的内力,我体内虽有师傅传给的内力,却不知如何调用,不禁又垂头丧气起来。
早膳时并未见到熙儿。有时真希望她只是一个有爵位无实权的王爷,不用一天到晚管那麽多事,可以时时陪在我身边。吃完饭照例由侍书她们陪著。不知什麽原因,她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行为举止也较以前拘谨许多。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想起她们也都会武功,大概知道调和内力的方法,便在乱石铺路之後,“随意”问起此事。她们也都没有多想,尽自己所知,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虽然有彼此矛盾的地方,但大体上还是一致的。
知道方法之後,便多次借口如厕,躲开她们偷偷试著调试内力。不想试了几下之後,只觉丹田之内一股热气剧烈上涌,额头汗如雨下。想起武侠小说里常提到有人练功“走火入魔”,吓了个半死,急忙停止运气,跑回去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话找话和星星小美人儿们继续聊天。
但没过多一时,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浑身上下越来越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且无法控制。直到让绿珠、柔蓝、红绢、恋紫准备了兰汤,跳进汤池,洗了澡,沐浴更衣後,才稍稍好了些,虽然依然有血往上涌的感觉,但身体的温度一时之间还是降下不少。
“你们暂且退下,我有些乏,想要小睡片刻。”
“梓童……你脸红的厉害,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有些困,睡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强撑著和司棋下了两盘棋,浑身便又开始发烫,额头大汗淋漓,擦之不尽,刚洗完澡,再洗的话一定会给人反常的感觉,担心小美人儿们发现我不对劲,便找了借口,把她们打发出去,在屋内踱来踱去,急的团团转,不知要怎麽办好。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熙儿来了。一定是侍书她们长舌,去向熙儿说我身体有恙,熙儿担心不已赶来看我。急忙脱了鞋袜长衫,并解下发带,跳到床上,盖上纱衾。
“童儿,你怎样,觉得哪里不舒服?”
果然。
“没有,就是觉得困。”
坚持这个理由不动摇。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不敢想象被她发现我偷练武功结果会怎样。起码让她知道我因练武而身体不适,是一定不会让我练的了。这是我无论无何不愿发生的。
“是……昨晚没睡好麽?”
“是,上半夜你不知为何离开,我一个人睡不著。”
觉察到她话语之间似有愧疚,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急中生智,忙不迭地加以利用。
“童儿……”
听了我的话,她声音有些抖,似乎要哭了。
“白天你丢下我一个人,晚上也要离开,所有的事都瞒著我……”
本来是因怕她追问我身体不适的事而故意提及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但说著说著,不觉声音哽咽,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心中的怨妇情结,积累了不是一天两天。
“童儿,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我只是伤心。”
“童儿……”
她走到床榻前,坐在我身边,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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