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劳烦公子了。”
说着,一同往山下走去,魏少君一直跟她保持着得体的距离,丝毫未有逾矩。
魏少君将弓跨在肩上,身子微侧,朝向姜灼华那一面,对她笑着道:“实不相瞒,在京城这么些年,竟从未见过姑娘。”
姜灼华笑笑道:“京城这么大,又何止我?公子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魏少君微一扬眉,看向姜灼华,道:“可京城也很小,那么多人没有见过,却偏偏见到了姑娘,想来……这便是缘分。”
若是没有缘分,为何自己的陷阱,偏偏套住了她。如此这般想着,魏少君唇角挂上个笑意。
姜灼华闻言失笑,是啊,好歹曾是夫妻,确实是有些缘分的吧,只是这缘分比较浅罢了,不足以相伴一生。
念及此,姜灼华笑笑,又道:“若是相遇便是缘分,那缘分倒也分好坏了。有的人相遇后,后来便是拔刀相向,有的人则是相互拖累、分道扬镳,这样的缘分,宁可不要。”
魏少君听她言语中,颇有些悲观,忙笑着道:“姑娘何必这般悲观?有的人相遇后,却是相安一生的朋友,彼此扶持帮助。若是担忧未来不好,而拒绝相遇相识的缘分,岂不是也失去了拥有一个挚友的机会?”
姜灼华不由笑着摇头,哎,这个时候的魏少君啊,当真是心有傲气,什么事都是只往好处想,觉得自己有能耐敌得过世俗的一切,后来还不是被现实打趴下了?
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话间,已到了山脚下,姜府的两辆马车等在山下。
姜灼华在马车前站定,对魏少君道:“多谢公子相送。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
“姑娘请慢。”魏少君将她拦下。
“怎么?还有事?”姜灼华不解的回眸问道。
魏少君冲她抿唇一笑,而后转身跑进了路边林子,不多时,魏少君再度出来,手里多了一束采好的野花。
他走到姜灼华面前,双手握着花茎递给姜灼华:“小姐既然不让在下送礼去府上,只好借山神的宝物送与小姐,聊表歉意。”
姜灼华低眉看看魏少君手里的花,眸色有些寥落,默了半晌,她伸手接过,再度抬头时,神色客气疏离,笑着道:“多谢。”
说罢,扶着桂荣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魏少君消失在视线中。
马车轻轻一震,带着沉闷的车轮声向前驶去,魏少君站在原地,目送姜灼华的马车走远。
本以为马车上会有府门的字样,谁知没有见到,但每个府的马车,都有不同,想来留心打听一番,还是能问出来的。
念及此,魏少君默默记下了姜灼华马车的规制和模样。
姜灼华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的紫色小野花出神。
她尚记得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和魏少君提出的和离。
是在她第一次有身孕之后,她和魏少君都很高兴,那段时间,魏少君面上的疲惫少了许多,笑容也多了不少。
但是身孕尚不满三月,他娘亲将安胎药换成了落胎药,孩子就这么没了。
也是那时,姜灼华才意识到,他娘亲有多讨厌她。不是那种为了儿子同意你们在一起,但还是因为讨厌你就给你脸色看的心态。
而是打心眼里,就是想让他们彻彻底底的分开,这个念头强烈到她容不下自己的亲孙儿,或者说,她怕姜灼华生下孩子,就会绑死在魏少君身上。
孩子没了,魏少君休沐了好几日,几夜没合眼,姜灼华明显感觉他一下子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中年。
那些时日,他贴身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但是两人相对无言,谁都知道矛盾的不可调和,她痛,他心里也痛。
思绪到此,姜灼华眸中酝上一层水汽,盈满眼眶,悲从中来,一滴晶莹的泪水,冲破她的眼眶“嗒啦”滚落,顺着脸颊滑下。
若是后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从来不会变,该多好?
姜灼华唇边漫过一丝苦笑,她抬起眼,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将那一束野花丢出了窗外,再无留恋。
本是成束的野花,随着扔出窗外的瞬间随风散开,零零散散的落在夏日干燥的土地上,车轮滚滚而过,将几朵碾进了土里,再无鲜明。
姜灼华回到府中,进了耀华堂。
叶适见她回来,唇边漫上一个笑意,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起身相迎。
姜灼华笑笑,走过去在贵妃榻上坐下,叶适倒了茶水,端过来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询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以为怎么也得到晚饭的时候,你才能回来呢。”
姜灼华接过茶杯握在手里,随口道:“今日在山上滑了一跤,胳膊似乎擦破了皮,就先回来了。”
叶适闻言蹙眉,握住她的手腕,便将衣袖拉起来检查:“哪一只手?”
姜灼华抽回手,将左臂抬起来给他:“这一只。”
叶适撩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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