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摸我的背?”
路无归说:“摸骨。”她见游清微眼露疑惑,解释道:“你的脊椎以前伤过,治脊椎的时候用过很好的东西续骨治伤,我爷爷还用透骨法在你的脊椎骨上烙了符。”
游清微扫了眼路无归,接受了她这解释。她关了灯,在路无归的旁边躺下。
路无归闭上眼,正要入睡,就听到游清微轻轻地喊了声:“小闷呆。”那声音很轻很低,听在人的耳里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像是有涟漪划过。她心说:“游清微的声音真好听。嗯,人也好看,就是脾气不大好。”
游清微忽然贴了过来,像晓笙姐姐抱她那样把她抱住,这动作还非常的熟门熟路,就好像以前游清微也这么抱过她似的。好在游清微的身上沁凉沁凉的,很舒服,她就没理会游清微。
游清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那声音低低的和平时很不一样:“你想起什么了?”
路无归说:“你不想住我家,不想住我的床,瞪着我。”她说完,游清微就把她给放开了,然后滚到床的另一侧贴着床沿睡了。
过了一会儿,游清微说:“以前我的脊椎经常整夜整夜地又麻又痒又疼,有时候是从脊椎到背上一大片一起麻痒发疼。我到你家的头天晚上难受得睡不着……在那陌生的荒村破屋,一个性格怪癖的独眼老头带着一个傻愣愣的小女孩,那气氛非常诡异,我不习惯,又难受又害怕,缩在那哭。你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用手按在我的脊椎上,一节一节地往下按,你的手很凉,冰凉冰凉的,比我还凉,但是那凉意就像在骨头上抹了薄荷一样,清凉清凉的,驱散了疼痛。你用短小的胳膊像哄孩子似的抱住我,你说‘不怕,不疼,能治’,慢吞吞的声音像是说着什么事实一样坚定。我忽然就不那么怕了。”她顿了下,说:“小闷呆,你那时候只有七岁。”她转过身,看向路无归,问:“七岁的孩子,居然能够镇住我爷爷都镇不住的疼痛,我爷爷都不敢说我的伤能治,你却能那么肯定。那天我们刚去,许道公似乎不喜欢我爷爷,根本不搭理我们,连句话都没有和我们说过,更没有看过我的伤。能治,是你自己下的结论。”
路无归静静地听着,不明白游清微说这些话的意思。
游清微说:“你刚才摸骨,摸出了别的。是什么?”
路无归不好说,没作声。
游清微没再追问,就这么一直安静地看着她,也不睡。
路无归被游清微看得睡不着,只好说:“你的皮肤下有白色鳞片,从脊椎里的骨髓中渗出来的发于皮下。不过,被镇住了。”
第四十一章
游清微反手在背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出来,又起身去照镜子,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她问路无归那白鳞是什么、有什么来历或影响。
路无归说:“不知道。”她说不好是什么,只是觉得游清微背上的白鳞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再一想,不就是跟游清微爸爸身上的鳞一样嘛。游清微的爸爸身上有,游清微的身上也有——挤到她身边的游清微打断了她的思绪。
游清微侧身靠在她的身边,抱住路无归的一条胳膊,把额头挨着她的肩膀上,低声说:“睡吧,很晚了,子时都快过了。”
迷迷朦朦中,她看到有淡淡月光映照在白色物体上折射出来的光芒,朦胧微光中一条通体雪白晶透的像蛇一样的动物缓缓爬过,那蛇很大,足有她吃饭的饭碗粗细,它仰起头,吐着舌信,额头上长着一只像犀牛角的东西,耳边还有老道士教一群小道士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那老道士念得非常有意境和韵味,听得大白蛇直摆脑袋,大白蛇摆脑袋,她也跟着晃着脑袋念。
“小闷呆,小闷呆……”
冰凉的手掌拍在她的脸上,那绕在耳边的声音飘远,游清微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看到游清微一脸崩溃的表情问她:“你睡不睡啊?半夜三更的晃着脑袋背道德经……”
路无归迷迷糊糊地回了句:“总比离魂好。”翻过身,趴着,又睡着了。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亮天际。
路无归脑海中纷杂的声音消失了,那摇头晃脑背道德经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刹时间清静下来,她又眯了一会儿,懒洋洋地下床,去到洗手间洗漱,待到牙膏挤好才忽然惊觉到不对劲,退后几步探头朝卧室的床上一看,床上的空荡荡的,游清微不见了!
晓笙姐姐说:“游总睡眠不好,向来睡到很晚才起床,你起床后手轻尽量放轻,千万不能吵醒她,不然她的起床气会把房顶给掀了的。”
路无归暗暗嘀咕句:“这叫晚起?”就又钻回洗手间刷牙洗脸,等她洗漱好,晃到客厅,一眼看见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大狗熊玩具、身上裹着毯子的游清微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连毯子有一大半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她怕开门声吵到游清微,连回家换下睡衣都不敢,默默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打坐,等游清微醒。
她等到肚子都饿了,游清微还没醒。
路无归睁开一只眼朝墙上的挂钟瞄了眼,见到都十点了,游清微只翻了一个身,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又过了十几分钟,突然游清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路无归高兴坏了,心想:“这一下该起来了吧?”然后就看到游清微翻了个身,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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