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无从下手。
她连续打了六道符,大概是符的气势太吓人,那些鬼都退到了十几米外徘徊。
左小刺坐了起来,正揉着被咬的中指“咝咝”抽着气喊疼。
游清微也坐了起来,揉一揉胸口,又揉了背还揉了揉肚子。她这会儿胸疼、背疼、肚子疼,全是被路无归摔那一下给摔得。
左小刺问:“天黑了?”天太黑,看什么都只是一团黑呼呼的影子——那些游荡在周围层层叠叠、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的鬼倒能看得清清楚楚。这让左小刺的脸都绿了!黑灯瞎火的她能把鬼看得清清楚楚,这说明什么?这时运和阳气都低到警戒线以下了!她忽觉脖子上挂了个什么正垂在胸前,伸手往胸口一摸,摸到一块入手沁凉的玉。在这地方,她不用想都知道这块玉是从哪来的,伸手把玉摘下来,骂道:“你不要命了?就你这体质还敢在这地方把玉摘下来给我戴!”摸黑爬到身旁不远处那坐起来喘着气的黑影子上,把玉挂回了游清微的脖子上。
游清微问:“你没事吧?”
左小刺没好气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路无归把用起来非常耗力气的太极乾坤扇往游清微的身上一扔,斜眼看了眼左小刺,没作声。
游清微接住路无归扔回来的太极乾坤扇,深吸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又把左小刺扶起来,问:“能走吗?”
左小刺刚才坐着时还没感觉,这会儿站起来时才觉手软脚软使不劲,还一阵阵头晕眼花。
游清微见到左小刺能站得住,就扭头对路无归说:“小闷呆,我们得赶紧找黄泉井出去。”这地方太黑,看人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黑呼呼的轮廓,看鬼倒是清清楚楚。她只隐约看见路无归的肩膀微微地动了下,没看出路无归要继续往前走的打算,便又叫了声:“小闷呆?”
路无归斜眼扫了眼游清微,心说:“看不见我给你打手势指着上面啊。”她说:“到黄泉井下面了。”
左小刺急声叫道:“到了就赶紧走,别磨噌了。我的剑给我,我断后,游骗子你先上去。”
路自己的法尺握在了手里,朝把黄泉井堵得严严实实的鬼看去,这些鬼一个挤一个几乎把黄泉井给填满了,还有源源不断的鬼从井壁中挤出来,朝着她们扑过来。
大概是因为刚才被太极乾坤扇的符打死过不少,使得它们有些忌惮,只绕在周围试探,没敢上前。
她们要回到地面上就只能从这些堵住黄泉井的鬼身上挤过去或打上去。如果有匿阳符在身上能把鬼骗住还能挤过去,符早就用完了,现在只能打上去。
她们三个人身上的活人气跟夜里的三盏灯似的把四面八方的鬼都招来了,停留得越久聚来的鬼越多。
路无归不再犹豫,说了句:“你们跟紧我。”抓起法子对着黄泉井口的鬼就打了过去,她纵身往上一跃,一把抓住井壁上一根鬼树的树根,再以单手握住,另一只手抡起法尺就朝周围那密密麻麻扑过来的鬼打去。
这里的鬼虽然没有煞气,但是外面很难见到的摄青鬼这里一抓一大把,一个个跟吃了香火似的——
吃了香火?
路无归只觉一道明光从脑海中划过,惊得她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扑上来的鬼挠了好几道。鬼无实质,不能在身体上留下伤痕,但那阴气一直渗到骨头里,挠一下就跟带走一团精血元气或阳气似的,连挨这几下让路无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眼前一晕,差点一把没拽住那鬼根树摔回去。她抡起尺子就朝周围扑上来的鬼打去。
鬼太多,法尺都不够用,还得用脚踹。
踹出去一只又来一只,打散一只又扑上来一只,前仆后继跟怎么打都打不完似的。
路无归知道自己伤了元气,这会儿气焰弱才什么鬼都找上来了,要是搁之前,她下井的时候,把法尺叼在嘴里什么都不用干,这些鬼就全都避着她走。
眼看鬼越找越多,路无归又挨了好几下,她被逼得没法子,只好又跳了回去。
大概是偿到活人味道了,那些鬼一窝蜂地追了下来。
左小刺叫了声:“尼玛!好多!”她又大叫一声:“路无归你捅鬼窝了啊!”一手按在剑上,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剑鸣,她拔剑出鞘。剑出鞘,一片寒光雪影,七枚按照北斗七星所布的亮点在黑暗中发出晦暗不明的微光。光虽弱,却连成一线。剑动,剑上的那七点北斗七星也动了,那光亮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随着剑影掠动,那北斗七星像是活了又像是化作了漫天星辉光影笼罩下来。
左小刺脚踏七星阵位,手舞北斗七星剑,整个人身上的气势越来越足,原本黯淡无光即将熄灭的阳火又一点一点地旺了起来,那从黄泉井垂落下来的淡淡阳气全朝她汇聚过去。
路无归瞧见左小刺这气势,心说:“难怪敢下黄泉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她又想到自己燃的那厚厚的一叠符,顿时那叫一个悔。如果早知道左小刺有几分真本事,真该早点把左小刺掐醒让她舞几回剑。不过那时候黄泉井没开,左小刺舞剑也聚不来阳气,还是得燃符。
鬼太多,游清微与左小刺靠在一处,用手里的折扇朝着这些鬼敲去。她这会儿虚得厉害,已经没了力气击发符力,能省点力气就省点,一会儿还要爬井。
左小刺杀鬼杀得手忙脚乱,借着剑影的那微弱的光,一回头看见路无归站在那发呆,气得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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