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我本睡的正酣,伸手往里一捞却扑了个空,一下子惊醒过来,门外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入耳际。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爹的声音。
[恩,好多了。我有一个疑问,]原来爹和竹儿在谈心,我无声的傻笑着,这二人八成要说我什么坏话。
[您不是说子清的血有毒吗?那为何我并无中毒的迹象呢?]人瞬间呆若木鸡,我的血有毒?这么说……竹儿,原来你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替我疗伤…
爹爹轻声的淡笑好似在感谢上苍的怜悯,她温柔道[因为你已经是她的人了,我只是没想到那呆头鹅竟然会开了窍。只不过,我救得了她一时,我却没办法救她一世啊!]话到最后,颤音连连,沉默良久
[她到底怎么了?]竹儿的声音既尖锐,又轻柔,显现出对此诧异的同时又不想知道真相的矛盾心理。
[没错,她的血有毒,当时的情况,如果不给她换血,她是撑不过黎明的;但毒血又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没了它,清儿……也活不长了……]呵……呵呵,原来,我是个将死之人,恐惧和后悔慢慢的占满心房。以前,我从未在乎自己这条命,因为无牵无挂。假如我就这么丧命,也许会对不起养我的爹娘,但还有弟弟妹妹们孝敬她二人;假如我就这么身亡,也许会兑现不了曾在锦衍面前许下的誓言,替他重整河山,让锦国繁华昌盛,但身后一定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有志之士,前赴后继地完成锦朝统一大业。而如今,孤独的我多了一个你,我不愿舍下的女人,我该如何是好!
痛苦间,铜盆被我不小心碰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子清……]竹儿一下子冲了进来,单薄的身子好象随时都会倒去。
[呵……呵,今天天气真好,你看,太阳都照进来了!]我打开窗,却只见漫天的阴云笼罩,人又呆在了那里。
[不准扔下我,懂吗?]她抚上了我的脸颊。
我边哭边倒退着[不懂……不懂!]大声的咆哮着。我分明是希望撇下她,独自走的,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好,不懂是么……]她退后两步,紧闭的嘴忽然动了一下。
[竹儿!]我冲过去掰开她的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咬舌自尽!]刚才的一番举动惊得我灵魂抽离,再晚一步,再晚一步她就真的香消玉陨了!
她猛的吻上我的双唇,鲜血淋漓的软舌伸进来与我纠缠。我不敢动,不敢回吻,怕碰到她舌上的伤,但血腥味又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口腔,充斥着我的大脑。
[不准亲了。]我推开她[还没亲薄够吗?]
[竹儿,我再自私一回可以吗?自私的让你陪我共同面对,自私的让你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好,你说话要算话!不行,立字为据,我要你生命的全部!]
[好,全部都给你,都给你。]我忘情的拥着她,还是这缕幽香,还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我……
[爷,乐亲王到。]玄涧在门口轻报了声。
锦夙?该来的终归是要来,而我除了面对,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知道了。]我整理好着装,赶紧到前庭去见他。
正厅
[乐亲王有礼。]我拱手弯腰,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我已是一介平民。
[怎么,朝廷罢了你的官,你就同我生分了?]
[子清不敢,只是王爷乃人中龙凤,有身份的人。]
他有些怒意,却也发作不得,只好挥手叫我起身。
[哥哥……皇上催尔等尽早动身,寻玉石下落,本王同你们一道前往。]
[遵旨。]
此次出行吉凶难料,我本不愿竹儿跟随,但这是属于她的东西,我也不能阻拦。
我们一行八人沿官道一路西行,朝着传说中的朔菱王朝的遗址而去。
我们只驾了一辆马车,我的四个护卫轮流骑马驾车,而我、竹儿、爹爹还有王爷则坐在马车内一路颠簸。我不放心把竹儿交给他人,于是便这么一路亲力亲为的照料着,互相扶持着。而锦夙似乎还是放不下当年那段模糊的爱恋,一直这么幽怨的望着爹爹,也是无精打采的模样,爹爹叫他看烦了,干脆打起坐来,有时一天一夜都不说话,不理人。
路途之遥远,让我甚至都忘了经历过多少个昼夜,在我跟竹儿呕吐不下数十次后终于来到了这揭开一切谜底的地方。
这附近有个人烟稀少的村落,我们去询问村子里的人,他们竟然毫不避讳的告诉了我们旧址的所在。给了一男人几锭银子,他便乐和的领我们去找那地方。
路十分曲折,荆棘碎石不断,叫人一刻也不敢松懈。这男人带着我们穿了一个又一个林子,待到出去时一陡峭的高坡便赫然出现在眼前,让人望而生畏,直想却步。
农夫吊儿郎当的说他已尽了责,剩下的路得由我们自己走了,至于找不找得到传说中的宝藏就要看老天爷的造化如何了。但,他的目光中分明透着狡黠。最后,只得给了他一锭金子,他才肯继续往前带路。
他绕至高坡的侧面,拨开草丛,我们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迂回着到达高坡的另一面。
[就……就是这儿了。]他气喘吁吁的指着下面,我们望着那废墟残骸茫然而震惊,这与脑海中所幻想的金碧辉煌完全是大相径庭。
[这山是这儿的天然屏障,后来洞口不知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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