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你自小便聪慧绝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文论谏也毫不亚于男儿,引得无数青年才俊为你折腰!]此话非虚,但倪墨轩怕自个儿的女儿锋芒太露,卷入是非,硬是生生将倪依竹禁足在了府内,不让其出门半步。
[表哥过奖了。]
[表妹,你如此博学广见,却只待在那男人的身边刺绣抚琴,不觉委屈吗?]
委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女人要想同男人一般纵横沙场,指点江山,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依竹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子而已,没有表哥说的这般出众。]
[表妹过谦了。与其待在那毫不关心你的男人身边,不如……不如与我同朝为官吧!]
[铿!]竹筷惊落在地,倪依竹讶异的愣在当场。
[做官?]
[对。我手下那名书记官告老还乡,正好空了这个职位。只是官阶很低,俸禄也少,连地方县令都当不得。]
[可是我一介女子怎可入朝为官?如若被查,定然是要株连九族。]
[表妹勿忧,你只须乔装一下即可,况此职位低闲,断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倪依竹望着自己的双手沉默。的确,她很想用手里的笔,用自己的才学向锦国献忠,但真的可以吗?
[表妹可以考虑一下,我会等你的消息。]
晚膳时分回到府中,倪依竹一直心绪不宁,反复思虑着林远堂的话。确实,这样一个难得的机遇对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的她有莫大的诱惑,但顾虑也不是没有的,譬如那权势的男人……
倪依竹一边儿烦着心,另一边儿的菜也端了上来。
[恩……这菜好咸……]
[真的吗夫人?奴婢尝尝看。]边说边夹了口菜送入口中,还未下咽便全给吐了出来[呸呸!厨房的烧火丫头定是把那盐罐子给掀翻了!]边嘟囔还拼命的往口里灌茶水,冲淡咸涩之味。
[咱们去厨房看看是否还有食物果腹。]
到了膳房才发现替相公送饭的德馨端着满满一盘子美味佳肴退了回来,看来他也是颗粒未进。也是,菜咸得难以下咽,谁又堪忍受?听说凉州赈灾一事又横生枝节,他应为此忙无闲暇了吧。本就瘦弱的身子要是再不吃饭,迟早会酿成大病。寻摸着膳房内原料一应俱全,倪依竹亲自下厨做起膳食来。
[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哎!]一只手偷偷摸摸地伸向了菜盘。
[碧儿,不许胡闹!]
[知道知道,这是给老爷的。像我们这种下人就只能蹲门口喝西北风咯!]
[就会贫嘴。喏,送到书房去。不许偷吃,小心我罚你饿一晚上!]倪依竹故作凶恶。
[遵命夫人!]
倪依竹在膳房内转着圈,思付着自己的手艺是否合他的味口,就见丫鬟碧儿面色难堪的端着菜退了回来。
[怎么……]
[老爷不但大发雷霆,还让奴婢把菜给扔了。]越说声音越小,生怕惹怒了自家主子。
辛酸、委屈、愤怒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倪依竹面色苍白地咬着下唇,身形微微颤抖,未言只字便转身离去,碧儿只得匆匆放下菜盘紧跟其后。
也许是为了赌气;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让他刮目相看,这一夜倪依竹辗转反侧,终是下定决心要入朝为官,宦海沉浮。
当然这一切尽收水仪眼底……
将手中狼毫一扔,我伸了伸懒腰,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现在应是四更了吧!水仪也适时地推门而入。
[把我的朝服取来。]我疲惫的揉着眉心,却见水仪久久未动,看她一脸凝重的样子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最近应并无大事才是啊?
[有事吗?
[爷,您还记得昨夜传了两次晚膳的事吗?]
[记得。我不是让膳房不要再做了吗?为何又端了上来!]说来不免气恼,最厌恶处理公事时受人打搅,昨天也不知是哪个丫鬟还不懂规矩地跟我顶起了嘴。
[您没觉着菜色不同了吗?]
[那又如何?]也许膳房又重新做了一遍。
[那是夫人特意为您做的,结果您没吃,夫人她也……]
她也气恼得咽不下饭了是吗?竹儿,我并非有意,只是我……
[行了,去准备一下,待会儿我要入宫。]
[……是。]
谴离了水仪,自己却来到了膳房。时辰尚早,家丁都还未睡醒,里面自然也是空无一人。案板角落里摆着几道菜,看得出来,她着实费了番功夫,做得很精致却又不显油腻,叫人食指大动。我取来筷子一一品尝着每道菜,手竟不住地颤抖起来,第一次尝到家人做的菜呵!应该很可口吧!可惜我却不知它究竟是甜是咸,是酸是苦。患上的风寒让我失去了味觉,但我依旧吃出了甜味儿。
[谢谢……]两个字哽咽在喉咙里,伴着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手心……
[水琴姑娘……]
[夫人,此事万万不可!]就算能过自己这关,爷与她也迟早会在宫中不期而遇的。届时的情景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非得被扒层皮下来不可!况且为官一事又是那林远堂的主意,他若是有何阴谋,这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水琴,你我都是女人,知道身为女子的不易。权势、地位、诗文、戎马,从古至今,莫不是男儿独领风骚,我们女儿家只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刺绣、劳务、相夫、教子,如此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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