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轻轻推门进去了。
刚进正室,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景元帝脸上浮起一个慈爱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来过公主寝殿,平时来揽月宫,他一般都只在新月殿跟公主一起用膳说家常,或书房看公主练字,考她才学,还有一起下下棋,这时一到她寝殿,突然想起女儿幼时跟自己睡在蓬莱宫的很多趣事,他不由得心情愉快起来。
含笑轻轻走进内室,一眼看向安在中间的那副精致宽大的床帐,景元帝忽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珠随之也象定住了一般不能转动,那薄如蝉翼的轻软透明的凤帐内,分明看得出躺了两个人,他这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几秒后才从发懵中醒过神来,一向镇定的他不禁惊怒交加,一颗心瞬间直往下沉,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有点颤抖。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调匀自己的呼吸,定晴再往床上看去,的的确确是两个人,而且正处于酣睡当中,并不知这间房内已有了第三个人。
景元帝轻轻再走近一点,清楚的看到一个容颜绝色的少女,偎依着自己的女儿睡着,手臂和一边肩膀露于被外,白皙如玉,仔细一看,那玉上却有一块块一点点粉红色的艳丽的瑕疵,公主却一手搂着她,睡得正甜。
看清是个女子之后,景元帝一颗心才回归原处,可是怒火却并没有因此少减,他这时惊怒到了极处,反而比初进来见到那一幕时冷静得多,他想起了太子宫里的那件事,越发觉得那女子手臂上的殷红正刺痛着他的眼睛,灼烧着他的心。他目光从床上移到床下,那两双精致的女子的鞋,那一地飘落的华美的衣裳,其中有他的湛儿的绣着金龙的白色丝袍,他再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多停留一刻,咬了咬牙,静静退出了房间。
景元帝面色如常,走出殿门外,小中子紧紧跟上,甜儿在后面相送,走了二十多步,景元帝回过头,眼睛紧紧盯着甜儿道:“如若公主醒来,就告诉她,朕来过了,但是不要说朕进去看过她,就说朕听说她在休息,就回去了。你明白吗?”
甜儿被他眼里的寒意激得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在宫里已好几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加上生性本又伶俐乖觉,连忙小心回道:“奴婢知道了,奴婢决不敢胡说多嘴。万岁爷走到殿外,不忍心打扰公主睡觉,就回去了。”
景元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确信她没胆子乱说话,不再发一语,转身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蓬莱殿,景元帝再也打不起精神,颓然坐在椅上,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两天后,正阳殿内,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景元帝颁下圣旨,将公主指婚给左相冷康之子冷风扬,并说明于一年后择吉日完婚,又当场金口册封冷风扬为宁远侯,加护国将军。此旨一下,朝野震动,这一场驸马争逐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举措日后会使得多少的人的命运随之发生重大转折。
揽月宫的内花园内,正是佳木葱茏,繁花茂盛之时。难以数计的各色奇花异草,正争相含芳吐蕊,远远望去,眼前是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花林,空气中浮动着一丝丝馥郁沁脾的甜美的花木清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精神倍增。
清晨的露珠犹晶莹剔透的在树叶上、花瓣上调皮的微微颤动,莺儿和小蝶还有几个小宫女却早已在那片花林中忙忙碌碌了,她们手里提着精致的小竹篮,正用竹剪小心的剪下各色新鲜花枝,准备给揽月宫各个房内插瓶用。
莺儿一边剪花儿,一边叽叽喳喳的跟旁边小宫女说笑,不多时篮子已经装满,她停下来正想再去换个,抬头间却发现前面的那丛红艳如火的花丛中,一个少女不知何时已站立其中,只见她伸出右手,正轻抚一朵碗口大的火红色的花朵,在红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手上肌肤皓白如雪,人在花丛中,当真如明珠美玉相辉映,彼此增色,让人赏心悦目,只疑身在天上仙苑之中,只是那少女的眉目间却似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之意。
莺儿欢声叫道:“月姐姐,你来了!”放下竹篮就往那人身边跑去。
林令月星眸流转,勉强笑道:“你们今天撷了这么些花,该够了。”
莺儿笑道:“是啊,平日里是该够了,可是小七姐姐说,皇上指婚的圣旨已颁下啦,这是咱们宫里天大的喜事,更是我们公主的喜事,所以可以多弄些新鲜花儿在房里插瓶,好为咱们宫里也添点喜气。”
林令月被“指婚”两字刺得心里一痛,自从那道圣旨颁下,她心里每日每时都被痛苦煎熬着,这样的结果,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她知道自己早该下狠心做个抉择,却一直拖延着,只为了心里那隐秘角落里不可为外人道的甜蜜与酸楚。
她定了定神,面色自若的道:“你知道这么早,公主去哪里了吗?”
莺儿讶道:“小月姐姐你不是每天服侍在公主身边的吗?你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一大早就看见她出去了,连早膳也没有用,可能是去贵妃那请安了吧。”
林令月心下苦笑,赐婚的事弄得她们心里各生了一根刺,这几日,她已刻意在疏远公主,晚上已搬到外室就寝。这次倒并不是为了赌气,而是经过深思后的决定,她的复仇计划搁置已久,现在她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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