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的山石,点燃的蜡烛,一道身穿粗布麻衣皮肤白净的男孩平躺在垫着草席石头打磨成的粗略的床上。男孩闭着双眼,呼吸均匀流畅,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此时这间不大的山洞中除了石床上躺着的男孩,其旁背着火光留在墙上的阴影摇晃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手中正拿着斧头对着蜡烛的光亮一下下的劈砍身前的柴木,他劈砍完一根又从落在身旁半人高的柴堆里抽出新的。可以看到他身上汗水滑落滴在地上,脊背上的麻衣已被阴湿,从他身上能够闻到一股浓厚的汗臭味。
他的动作虽缓慢,但都是一刀劈砍完成。他名叫铁夫,这样的工作他已经做了十多年了,而此时他又在做自己手中的活,从早到晚亦是如此,仿佛有砍不尽的柴火在等着他。
咔嚓,当最后一块柴火被砍断之后,铁夫将斧头定在了木托之上。转过身走到了石床前,沾着汗水的手拍着石床上白净的男孩。几次拍击之后,见男孩毫无动静铁夫收回了双手,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床,叹气道:“小子,你可真厉害,抢了我三天的床还不醒来。”铁夫无奈的笑了笑,仿佛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似乎是听到了铁夫的说话,男孩有了动静,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呃……”
男孩渐渐地睁开眼睛,一入眼就是一张布满汗臭味的脸,男孩大惊张口欠身对着石床旁的空地干呕。他从铁夫的身上闻到的酸臭味,让他觉得自己吃了十多天发酵的剩菜,自己胃产生反应使得他第一反应就是恶心。
“哇……”
铁夫看不下去了,叫骂道:“小子,有你这样的吗。霸占我的床三天,还嫌弃我赃,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善良好欺负?”
“哇……”男孩张口干呕着,听到铁夫骂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恶心。
“我靠,小子,你行!”铁夫看的气的牙痒痒,但为人善良耿直的他没有动手,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男孩恶心,就这么注视着,什么话也不说。
男孩恶心了一阵子,渐渐习惯了铁夫身上的味道,支撑自己坐起遮着口鼻看向铁夫,随即出声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里……”男孩一连续问出了十多个问题,好像还意犹未尽的样子,铁夫似乎挺烦了出口打断了男孩的询问。
“这里是青虚山的杂役弟子的住所,我是这间洞府的主人名叫铁夫,三天前你被一位长老所救,送到了我这里修养,可是就是这么修养你居然足足霸占了我三天的床,这三天害得我没一个好觉,要不是因为长老的嘱托,我早就一脚把你踹出去外面了。”铁夫看着疑惑的男孩解释道,他说这话时,手掌握拳看样子很生气。
“青虚山是什么地方?是座山吗?”男孩警惕着铁夫,再次询问。
铁夫听闻当即嗤鼻一笑,鄙视的看向男孩随即说道:“青虚山是山但不是山,它是一个宗门,是一个三品宗门,传承了数百年的三品宗门!实力雄厚异常强大,这方圆五百里都在青虚山的管辖范围内,所以青虚山是山也不是山。”
“什么!你说宗门?”男孩惊讶的看向铁夫。
“是的,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三品宗门但却有着一般四品宗门的实力。”铁夫说这话时十分的崇敬,他对于青虚山似乎十分向往,或者说这是他的憧憬,他的眼神与语气都不一样,对于这青虚山他似乎十分敬畏它的存在。收回话题,铁夫转念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闷着脑袋回答:“林天然。”
“是个好名字,但现在你可以下去了。”
铁夫带着笑容将林天然一手提起扔在了地上,然后自己舒服的躺在石床上。
林天然被扔下床一愣一愣的,听到了铁夫的哈欠声才反应过来,眼神怒视着铁夫,“你干什么!”他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屁股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更加清醒了几分。他正沉寂自己的思考之中,突然被人打断还是被人扔下床的,心中自然不快。
“我没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这也是我的床,你已经霸占了三天,现在你醒了你可以滚到下面睡了。”铁夫打着哈欠,眼神带着困意背过身去入睡了。
林天然看着布满汗水灰尘还有自己干呕的唾液的地上,目光又看向了铁夫所睡的石床,不由得皱皱了皱眉头。他是富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衣食无忧,如今居然要为了一张床被人给扔在地上,他心头恼怒,但是他又不好打扰铁夫,因为他又闻到了铁夫身上的酸臭味道,让他再一次的恶心,迅速退离石床来到了铁夫砍柴的所在地。
心里想着就这么先坚持一个晚上吧,等明天天一亮,自己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把自己带回来的长老。虽然知道这样做的希望不大,可是除了这一个线索,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方式得知外界的消息,连随身的衣物都被换了,所以说他只能坚信着自己运气好,这样他才有出去的希望。
林天然心中沉吟,坐在一堆柴火上,屏气凝神,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林天然尝试做到了此生第一次坐着睡着了,只可惜铁夫的呼噜声让他从美梦中苏醒,他醒来之时十分愤怒,但看到铁夫嘴角流满口水而且嘴里还叫喊着名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中不由的大笑,这铁夫再怎么着也还是个男的,嘿嘿一笑不再生气,屏息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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