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丹的心跳又慢了几秒,恍惚间,她似乎明白了,林漫漫一直不愿意住在这里的原因。
陈妈站在尚若梅面前,心有余悸。
厨房里的脏乱有其它佣人收拾,但是,花木丹惨白著脸独自躲进卧室就再也没有出来。砧板上的血量,哪里象是从手指头上流出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伤了大动脉才会这样的恐怖。
可是,尚若梅没有松口,她也不好自作主张送她去医院啊。
尚若梅的脾气她知道,向来yquot;/gt;晴不定,又守旧执著。她坚持要佣人喊她太太,喊安纪海老爷,安尚钧就是他们的小少爷。本来花木丹进门,至少应该喊她少t;t;,她却以尚未摆酒为由,只许叫花木丹名字。
佣人们很为难,尽量避开不喊花木丹全名,实在要喊,趁著尚若梅不在时,悄声叫她小丹或者其它名字。
如今,花木丹手指受伤,尚若梅都无动於衷,可见她待她有多凉薄。任是谁看了,心里都很不舒服。
“太太,少爷回来,如果看到我们不管她,只怕会生气。”陈妈还在努力,绕著弯子打著安尚钧的幌子想办法帮花木丹。
陈妈不说安尚钧,尚若梅还不生气,一提她就火冒三丈。戴著钻石戒指的手指用力的拍打著沙发,似乎还不解恨,最後只能用力的在大腿上打了一下,问道:“你哪道。她多羡慕林漫漫,可以在任何场合肆无忌惮的喊著他安哥哥,多亲昵的称呼,可是,她却没有资格这麽叫他。
因为她知道,安尚钧只有听到林漫漫喊他安哥哥时,才会笑得灿烂,并回应。别人,哪怕喊破了嗓子,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应诺。
她,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骄纵的喊他一声“安哥哥”。
果然,安尚钧应了他,声音很好听,一点迟疑都没有,声音软软的,但沈稳坚定,一如他的怀抱,永远的温暖和安心,就算外面狂风暴雨,也打不进来淋不湿她半点。
花木丹停了下来,她张开双臂,她早就准备好,准备好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只要他在,整个世界都是她的,她只要他,哪怕只是gquot;/gt;头发,她也看得满心欢喜。
可是,雨停了,天亮了,声音消失了,gquot;/gt;本没有安尚钧的身影。
花木丹高举的胳膊开始酸痛,她大声呼唤,声音在回荡,却没有把安尚钧带回来。
“安哥哥!安哥哥!你在哪里!”花木丹四处狂奔,为什麽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漫无目的的乱跑,脚底被石头划破,好象还有一gquot;/gt;生锈的钉子穿透到脚背上来,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奇怪的看著脚背──原来,她还在梦里……
“安哥哥!”花木丹惊叫著醒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坐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头很烫,跟手指一样发烫,全身都湿透了,却没有感觉半点清凉。她生病了,在发烧,但是,没有人理她,她很害怕。
花木丹想去医院,她挣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数数包里的钱足够看急诊,背起包就想出门。
腿发软,花木丹几乎是半爬半走的来到门边。咦,门怎麽都打不开,她用力的拉啊拉,终於把门打开,外面一股凉风吹来,让她清醒好多。
什麽时候门边有了台阶?花木丹迷迷糊糊的思忖著,却想不出答案。她抬腿,用尽所有的力气爬了上去,摇摇摆摆的,准备向前跨去。
突然,身後传来一个声音:“小丹,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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