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她又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男人呢?这不就是印证了母亲所说的“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强”吗?为什么她身为女人不能比男人强呢?
然后她看到了《一梦浮生》。
许娜的出现解答了她的疑惑,而她的生活更是令她目眩神迷,心生向往。
作为蓝家人,她是知道颜亭书的真实身份的,只是从前虽然敬佩这个姑娘,却从未想过要见一见她,但此刻她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她想要亲眼见见这个姑娘,问问她,这世上真的会有许娜这样的女子吗?
只是她终究也只是想想罢了,家中宠爱她,允许她办诗社,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允许她跑到京城去的。
蓝玉萍心中不甘,最后只能写了一封信,附着《一梦浮生》的一二册,一同寄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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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中,冯皇后正在见自家兄长——现任安阳侯。殿门敞开,但里头除了冯皇后自己的亲信,没有别人。
安阳侯正说着如今朝中的局势,说到如今谢家被查,太子自身难保,不得不暂避东宫时,安阳侯的脸上露出解气的表情:“当初他们多嚣张,如今还不是灰溜溜地躲起来。”
冯皇后脸上也一闪而过笑意,但很快就板着脸:“虽说如今我们占了上风,但还是要吸取教训,不要犯太子一党之前的错误,你都把人给压住了,一切等到钦差从江东回来再说。”
安阳侯对自己妹妹一向是信服的,连连点头:“你就放心吧,我让他们最近连门都不要出,绝不给太子装可怜的机会。”
“这便好。”冯皇后同他说完正事,又拿出之前准备给家人的礼物,安阳侯收下后才告辞。
待到安阳侯离开,冯皇后才看向站在自己右手边的宫装女子:“婉盈,你如何看?”
商婉盈娉娉婷婷地行了一个礼:“奴婢觉得娘娘的处理十分妥当,陛下性子多疑,如今太子被打落云端,他先前的怒气反倒会暂时消下去,如果这时候有人落井下石,反倒会让陛下对太子又升起怜悯,如此反倒是救了太子一党。”
冯皇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当初我们不就是这样,本宫本以为自己翻不了身了,没想到太子那边却连连出昏招,反倒把本宫拉出了泥潭,本宫自然不会犯和他一样愚蠢的错误。”
虽说不能痛打落水狗,但看到太子只能苦闷地龟缩在东宫之中,冯皇后还是觉得十分解气。
想到当初她被陛下斥责,不得不装病躲在坤宁宫中,惶惶不可终日,正是商婉盈替她分析利弊,树立了她的信心,又替她出谋划策,这才有了她如今重掌六宫的机会。不仅如此,她也从不邀宠,陛下来坤宁宫时,她甚至还会借故躲出去。
她的种种做法让冯皇后越发欣赏她,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将她视作心腹了,事事都会与她商量。
思及此,冯皇后又问商婉盈:“婉盈觉得,谢家这一次能躲得过去吗?”
商婉盈沉思了一会:“这不好说,从陛下对太子如今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其实他并不是要对谢家赶尽杀绝的。只是世家终究是陛下心腹大患,如今陛下派了钦差来势汹汹去了江东,看似雷霆手段,但其实朝中的谢家人并未受到太大牵连,这不是最大的矛盾吗?”
冯皇后若有所思:“你接着说。”
“所以说,谢家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若是壮士断腕,及时臣服,交出朝廷一直眼馋的矿藏和盐场,未必不能逃过一劫。只是如此,谢家也会元气大伤,江东其他世家可不会放过一块这么大的肥肉,一头受了重伤的雄狮,旁边又围着一圈鬣狗,下场可想而知。”
冯皇后听完,只觉得三伏天喝了一碗冰水,浑身都舒畅了,不由得抚掌大笑:“婉盈说的太对了!看来这次谢家便是不死也脱层皮,没了他们在后头撑腰,太子有什么能和本宫斗!”
商婉盈也微微一笑,看似是附和冯皇后,其实她心中尚有另一段话没有说。
如果谢家家主早早看出这一点,保留中心力量,又狠得下心,在还没受到太大损伤时便果断断腕,谢家未必不能保全。只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她若不是早早进入了权力中心,亲眼见到过景宁帝,了解他的性格,又旁观者清,她也不可能想到。
再说,如果谢家家主真要这么做,要赌的就太大了,没有强大魄力和胆气,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商婉盈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给抛出脑后。
她离开坤宁宫,准备回自己房间小憩一会,却正好看见一名宫女朝她走来:“商姐姐,您家里给您送信来了。”
商婉盈愣了一下,却还是接过宫女手中的东西,里面厚厚的硬硬的,她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两本书和一封信。
她回到房间,将书放下,先打开信来看,信是自己当初在江东的好友蓝玉萍写的,她看完之后似乎久久没有回过神,最后才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那两本《一梦浮生》之上。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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