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弄的窗子咯吱作响。顾琅景眸子幽深,顿了半晌,才道,“看来孤有必要找那位兰侍卫谈谈了。”
“你找他谈什么?”顾眠芊一惊,朱唇微张,连忙撇清关系,“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又木又讷,跟个呆木头一样。还没那些世家公子风趣呢,至少懂得约我看戏游湖,我可不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去找他谈了,若谈了一些不该谈的,惹出什么别的乱子,我会害羞,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只一瞬,顾琅景便知晓了这小丫头的心思,不禁抿唇微笑,“人家是宫里的御前侍卫,按例一月休沐两次,可比不上那些纨绔,时间多得是。”
“嘁,下值了就往家里跑,也不知他家是藏了金砖还是银窝,那么惦记。”顾眠芊情不自禁的叨咕出来,说完才觉自己不小心说了实话。
她稍抬头,见他没说话便连忙转移话题,“哎,哥你看,楼下那女子好奇怪,怎么站在人群中不动啊,她是不是迷路了?”
顾琅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眸光便凝了下来。
那小姑娘穿着一身桃粉色罗裙,黑亮柔顺的长发被一根镶嵌着圆形粉晶的白玉簪盘起,许是腰间的带子系的紧了一些,更显得她的腰身盈盈一握,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娇小,宛若四月里迎风开的一株娇艳花朵。
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死死攥紧了手才抑住有些失控的身体。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再挪不开一寸。
顾琅景站起身,轻轻一翻便顺着窗沿跃了下去。身旁的顾眠芊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靠,搞什么呢?”
明琬站在街上辨了一会儿方向,心中还是打不定主意,一时间与身旁川流不息的人潮格格不入,免不得就被撞了几个趔趄。那些中年男人的身材硬实,坚硬的胛骨撞的她手臂生疼。
眼看着前边一辆抬着白菜的农车直直冲她而来,车上白菜摞的老高,推车的大汉看不清路,操着一口粗犷的方言,“让一让,让一让!”
明琬这才回神,脚才才刚挪了一步便被人揽到了怀中,冷不丁被陌生人触碰,吓得她“呜”的喊出了声,却因整个头都埋在那人的胸膛,只发出闷闷的声响,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猫。
匆促间,她只闻得了这人身上淡淡的莲香,冷冽又清新。
俩人退到了一旁,待那推车走了后,明琬才堪堪站定。她抬起头,望着眼前救他的男子,一时间恍惚了神。
毫无疑问,这个人的容貌十分上乘。
他的身影笔直高大,足足高了自己快一头,面容冷峻,眉型英气,鼻梁很挺,眼眸漆黑却带着一丝锋利的光芒。阳光投在他脸上打上了一小片阴影,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和顾怀远很像。
她抿唇望着他,没吭声。
与那渣滓相像,她心下没来由的有些反感,虽然他刚刚救了自己。
顾琅景胸膛起伏的厉害,他没想到会在街上再撞见她,三年来他一直都在打听小姑娘的下落却都无疾而终。
她长高了,不认得自己了,好像胆子也变小了一点。此刻只拿那双微微受惊,湿漉漉的眸子望了他一会儿,他的心就化了,不知有多柔软。
他……有多少年没这样与小姑娘对视了呢。
“吓到了吧?”他一向不是个话多的人,可人总有例外,对待明琬他顾琅景这辈子也不能免俗了,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愉悦。
温温切切的声音似梅雨时节的雨丝,清浅抚在脸上,看不出一点恶意。
既没有恶意,明琬便也不怕他。她扬起小脸,圆圆的黑眸故作严肃,让自己显得硬气一些,“确实吓到了,被你吓到了。不用你帮我,我也能躲开的。你是不是有企图?”
顾琅景愣了一下,眼里满是错愕,他做错了?
“你别误会。”他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一下,他不是那些盯梢女儿家的变态,可小姑娘压根不给他机会。
明琬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她的眼眸生的圆润明亮,里边似是一弯温柔的清泉,此刻带着恼意一瞪,反倒是多了翻别样的风情。这一眼看的顾琅景愣是没了动静,只顾呆呆的望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微动了动。
明琬见他这样瞧着自己,心下又恼又气,果然长的再好看的男子也惯会调戏人,她抬脚准备离开。
“甄明琬?”
一道细碎的步子从后边紧跟了过来。
甄明瑶身着鹅黄团云纹对襟长裙疾步走来,身边跟着的婢子持着一把缎面骨伞为她遮阳。
她特地绕到了明琬前边,伸手抚了下髻上新得的玉簪,精致的脸浮着一抹惊奇,声音宛若黄鹂清脆,带着素日惯有的跋扈,“瞧了半天还真是你,刚挨了爹的打就招摇出府,你兜里有几两银子?真是笑死个人了。”
甄明瑶自幼时以来便知道自己是国公府的嫡女,与寻常人不同的尊贵身份,说话行事都刻意引人注目,此刻她为求甄明琬当街出糗,声音更是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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