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多余的。这就是现实。
是吗?她轻声反问,也站了起来,往我走来。近乎呢喃的说:那你为什么哭了?
我一怔,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眼泪悄无声息的就落了下来,
张宁微低着头,去吻我的眼睛,吻我的眼泪。好了。她看着我说,眼里满是温和的光,如同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不要哭了。她说。
我终于是忍不住,攥住她的衣服埋头在上面哭了起来。只有眼泪没有啜泣,但尽管如此,印象中,这样大肆发泄情绪的行为并不多见,更多的时候我只会选择其它事物转移注意力,例如酒,也如烟。
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像张宁说的,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人总是很复杂的。
等我终于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眼泪中缓过神来,才发觉张宁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安抚般的,有一下没一下,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天下午的晚些时间,我们才真正来到球场。中午我们一起用过午餐。不过我没什么心情做饭,最后是张宁亲自下厨。我惊讶于她熟练的手法,她给出解释则是:父母经常不在家,平时都是她做饭。
这时我才理解到她的家庭,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张宁一家其实早就搬去了钦州市,只是选择高中时,她留在这里。有时周末她会去钦州,而她父母亲则是两头跑。
为什么留在这?我问她。
考不上。她简单的说,我固执的看着她,张宁脸上的表情松动一下。好吧,其实是我不想和家人一起生活,又不想住校,就留在这了。何况我初中很多同学都在这里读。
我就知道,从她的成绩看,就算考不上市一中,其他学校还是绰绰有余的。没必要留在这小地方。虽然学校教学还算说的过去,只是设施跟不上。
你真没志气。我笑一下说,这时我已经恢复常态。老实说,在别人怀里哭泣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何况她还做出那样的举动。
她的唇贴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甚至忘了眨眼。我想我真的无法讨厌她。事实上,我也很难讨厌一个人。
也不算没志气,张宁答,定晴看我,如果不留下来,我就不会遇见老师了。所以说,还是值得的。
我扒拉着饭,避开她的视线。
吃完饭后阳光正烈,我们放弃了出门的打算,那个可怜的球再次被我们遗忘。
张宁躺在木沙发上,手里拿着我昨天放在客厅的书,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她看我一眼,对我微笑,随后又把目光移回书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的脸皮似乎变厚了许多,然而我也无可奈何。我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心里不断思考,到底是怎么从拒绝发展到任其自生自灭这一步的?
我不知道答案。
我给韩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瑾啊,打电话给我干嘛?韩欢快的说,自从拒绝了那个男生之后她又变回从前那个开朗的人,至少在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找你聊天。
韩惊呼一声,我才不信,你什么时候主动找过我聊天了?
现在。我冷淡道。
韩被我噎了一下,闷闷的说一句,你赢了,说吧,聊什么?
我想问你点事情。我靠在床上说,这之后的对话想必十分冗长,于是我又问她有没有空,她说有。
说真的,和韩谈起她和那个男孩的事似乎有点不道德,所以韩的沉默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不过她未免沉默太久。
你要不想说,就不说了。对不起。
还好。韩终于开口,只是我很好奇,瑾你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莫非……
打住,你别乱猜。
我怎么乱猜了?韩哼了声,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推理出来的。
我不说话,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熟悉我的人都知道这动作代表什么,即,紧张。
是那个女生吧?上次林湖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当初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就你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韩胸有成竹道,末了还不忘数落我一番。她接着说:你别以为在车上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来问我这些,该不会人家女生向你表白了吧?噢噢,天啊!瑾你就从了吧。我看那女生挺漂亮的,你不吃亏。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叹息。得,你想象力丰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假装随意的说。而韩最吃我这套,她知道我从不说谎,却不知道我心里对谎言的定义。
果然韩迟疑的反问,真不是?
也不是说不是,只是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就因为对方是女的?
我喂了声,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但等我真的想要总结出到底是那里不一样时,才发觉语言的贫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韩又催了我两声。
反正就是不一样。我无赖般说,突然反应过来。喂,我先问你问题的。我大声说。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等我组织一下词汇先。
我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我们两人这么有默契。我突然顿悟有一个开朗欢乐的朋友是多么重要。我自觉自己已经够悲观主义了,不需要另一个悲观主义者。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掠过我脑海。
好了,瑾你还在吗?韩的声音适时响起,拉回了我的思维,我嗯了声等着她继续说。
其实吧,原先他也不是很讨厌。我以前上晚自习都不太讲练习,那班的学生也不知道是比较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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