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室,天色已晚,有些房间还亮起了那盏白炽灯。这才应该是冬日十二月末傍晚的模样。我抬头望了眼宿舍楼,轻易的找到了属于我的阳台,那里挂着半干的衣服,有我的也有季子的。
想起她,我不由的叹息。和一个人分享快乐容易,但要化解两人的矛盾就不那么容易了,尤其是涉及感情方面的事。
晚风划在身上有些冷,我抱紧衣服,加快步伐往宿舍走。不管怎样,总要面对的。
我推开门,一股酒味瞬间弥漫开来。大概所有的酒鬼都是由每日一杯喝出来的。季子正倚在床头,端着一杯红酒。她最近喜欢没事喝两杯,带着微醺的气息来吻我,做/爱,睡觉。带着微疼的脑袋醒来,做饭,做家务,循环往复。
见我进来,她闷闷的看我一眼。我却把目光锁定在了桌面的读卡器上,本该在上面的东西却不见踪影。
那张内存卡呢?我带着愠怒问她。
扔了。她淡淡的说。
别开玩笑了。我看了她许久才说,还给我。
季子直起身子来,背脊挺直肩膀僵硬。我没开玩笑。她倔强着双眼说。
你知道它对我很重要!我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说,何况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没经我同意就扔掉!
重要?比我还重要?季子喃喃道,突然软下身子,斜斜的倚回床头。我看是里面的人更重要吧?
我皱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说。却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导/火/索,季子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身子微微颤抖。
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她加重语气说。
你吼什么。我说。
我说话大点声就叫吼了吗?那你是没见过我真正生气的样子!她气红了眼,我的确没见过她这个模样。
我不想跟你吵。我别过脸,心里忍不住悲哀起来,吵架真是件丑恶的事,它能把所有人都换个模样,它也能让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绝裂,比如我和季子。
难道我就想跟你吵吗。季子逐渐冷静下来,她跌坐回床上,随既拿过一旁的红酒,闷头喝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这种感觉才是最让人难受的。我想起这么多年来唯数不多的和别人争吵,无一例外的都是身边最亲密的人,或朋友或同桌。也是,我们能伤害的也就只有最亲密的人了。
在结束了一段友情后,我就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怎样,不要再和别人吵了。
而现在,这个誓言也随之被打破,碎成千片万片。
可是我能怎么办?季子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沙哑起来。你让我天天看着我爱着的你一直在想别人,这种痛苦你懂吗?我说过,如果你想去找她我不会拦你。可是瑾,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
我突然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说话艰难起来。我没想要你怎么样,我说。然而道歉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我还在气愤她的恶意推测,难道在她心里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季子没看我,而是把脸埋进手心里。卡我真的扔了,就在垃圾桶里,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找。
她的语气把我最后一点愧疚散的干干净净,我摔门而出。
平时我们都会在第二天早上才把垃圾打包好拿去扔,因此现在垃圾桶那里堆满了一些杂物,包装袋、茶叶、果皮等等。
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块小小的内存卡,而是没来得及扔掉的装蛋糕的底盘,那上面还沾有一些奶油。
我像失了气力一样,颓废的坐在木沙发上,一股凉意随之冒了上来。
那天晚上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个钟,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当饿意袭来时,我才发现没有做饭。就在这时,季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比之前缓和了一些。
出去吃吧。她说,我说好。
我们随便找了家快餐店,两人默默的吃完饭,各自付清自己的饭钱,随后一前一后的往学校走。
所有的这一切,我只感觉异常疲惫,相信季子也是如此。那晚她早早的洗完澡,自己一个人裹了张被子缩到角落里,那身形分明是拒绝的意思。我躺在她身边不再感觉到暧意。
之后的几天不出意外的是让人难熬的冷战,我被季子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被不时出现的生活碎片折磨,我想我快疯了,被内心的猜测逼疯。
我本来就是一个又敏感又神经质的人。
也就是在这些天里,我重新吸起烟来,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想找点事做。
很多次我想示软求和都被堵在某种情绪里,等我终于克服掉这种情绪,已经来不及了。
学校一放假,季子就离开了广西。
作者有话要说: 学艺不精。
☆、孤单
她没说具体去哪,没说去多长时间,甚至也没说还会不会回来。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就像她说的,她离开只是想让我们好好的冷静一下。
然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总该找点事做。
季子走后一周,我把三楼的东西,除了装有父母遗物的房间除外,全部搬到了二楼。值得一提的是,二楼的租客来了又去,最终还是闲置了下来。
平时看着三楼东西不算多,真的搬下来才发现零碎的东西多的可怕。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是个念旧的人,旧物堆积成了尘埃的天堂。三天后,我请一楼租客帮忙,才终于把三楼清空,于此同时,我请来了装修师傅们。
我打算把三楼重新装修过,把浴室扩大,能装浴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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