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那天开始。
宫遥开始了漫长的流浪,和他一块走,还有一个老头,他叫李宵。
“你想长生么?”
这个问题在宫遥初见李宵时被提出,当时的宫遥诧异不已,半天竟说不出要与否。再次见到李宵时,对着那显然比他高大的个子,再没有以前的胆怯。
“我不想要什么长生,我想要师傅还有岚岚。”
“你的小女友被那道人在夜里带走了,那也为她好,那个毅生不在,你保护不了她的。”李宵想了想,说道。“不过你想找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找。”
“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李宵耸了耸肩,“只不过道人带走你小女友的时候,我正好醒着,不经意听到一些话,不像某人,睡得和死猪一样。”
“那毅生师傅呢?”
“……”
后来的李宵还是告诉了宫遥,“毅生已逝。”
但宫遥却是不信,一再问道,“如何得知?”
“因为他生前的衣物,及其他物品上面的生气都在逐渐消散。”李宵说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宵并没有活着,或许也说不上死去。他介于生与死之间,犹如流魂。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还可以维系多久。
换个角度来看,宫遥甚至是李宵活着的唯一证明,也许是因为肉眼凡胎,也许是李宵本身带来的某些因素。没有人可以看见李宵,除了宫遥。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后来的宫遥终于还是问了李宵这个问题。
“……”适时李宵沉寂许久,而后才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有那么一天,但倘若真有一朝,你踏上天庭九霄殿,帮我要回一样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哈哈哈哈,天庭,李老头你别开玩笑了,那种地方我这种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到那里。”宫遥大笑不已,大概也是从这一天起,宫遥一直把李宵唤作“老头”。
倒也不是多失礼,李宵的年纪本就是宫遥数十倍不止,而宫遥确实也一时实在想不出什么称呼来叫这不请自来的“老头子”。
“来咯,一碗热汤,一碟牛肉!”店家小二的一声高呼,把恍惚想起过往云烟的宫遥叫回过神来。
长安的小街最是繁华,市坊门庭,车水马龙。有冰糖小贩,吆喝高昂。山楂上冰糖浓郁欲滴。
而宫遥才吃完上顿,走出酒馆,摸了摸口袋,愁着下顿。
这些年来,他没学会什么门道,只是一路打杂一路走,毕竟饿着肚子啥事也做不了。若是山林郊外,那反倒简单了许多,打几只野兔一天的伙食也就过去了。可这里是繁华都城,离郊外还有好一段距离。
“诶,老头,你有没有什么仙术可以让一个铜币变成两个,或者把铜的变银的也好啊。”宫遥一路走着,凝视着手上全身上下仅剩的最后一枚铜币,嘀咕道。
“若有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来享受。”李宵似乎总能在宫遥与之说话的时候出现,“在天庭,货币受到严格控制,所有的币种都由中央集中制作及流通,制作工序极其复杂,而私人制作的仿货币及未被制作的矿物,包括银,金都不被赋予代替货币在市场流通的作用。”
“……”宫遥挠了挠头,“原来天庭也这么严苛么?”
而但他仔细一斟酌,却是忽然眼前一亮,“你是说,在天庭,并非不能私制货币,只不过不受承认而已,所以,我不需要货币,类似点石成金术你还是可以做到的对吧?”
李宵耸了耸肩,而后拍了拍宫遥的脑袋,“别做梦了,去干活。”
“来哟,卜卦测字,面相摸骨知命,前程仕途,今世姻缘,无所不知。”前方又是一摆摊的算命先生。
江湖骗子。宫遥寻思道,但脚下的步伐却一点没慢下来,他本就从来不信什么未卜先知,摸骨知命的说法。
“欸,少侠止步,本仙人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你且看我这幡。”那坐于算命摊上的老头却是忽然发话。
知生知死,知因知果。立于一旁的大幡上书着这八个字。
“少侠该是来找人的吧。”算命先生又道。这一句总算是把宫遥给叫了回来。
“少侠找的是两人,一老一小,一男一女。”算命先生又缓缓说道。
“对对,正是正是,先生教我,只要能找到他们,不管多少酬劳我都会付的。”宫遥眼前一亮,本来已坐下又一下站起,唾沫星子险些喷了算命先生一脸。
“这二者,一人已逝,一人远若天边。想找到,难啊……”
“先生教我……”宫遥的眼神中黯淡了几分,虽然以往李宵亦曾说过类似的话,但此时再次被告知毅生已逝,心中还是不免涌上痛楚。
“天机不可过多泄露,我只能告诉你,此地以北,或可遇一个机缘,若是缘分未尽,或可找到你想找的人。”算命先生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这样啊……
宫遥解下系在项上的玉石,放在木案上,想了想,又把手中最后的一枚铜币也放下。
那颗玉石,是岚岚送给他。也是李宵一直寄宿着的物件,不过此时,宫遥哪还想得起这些。
片刻之后,当宫遥身影向北面城郊远去,或许没什么人注意到,那算命摊的吆喝者及算命先生已然不知去了哪里。
“哈哈,赚了赚了,阿胡,你的读心术愈发强大了,刚才那个傻大个,看着以为挺穷的,没想到还有这等美玉。”小巷中,方才于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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