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鲜艳欲滴的花瓣,一双莽靴出现在了眼前,循着看上去,李言蹊嘴角的笑意僵住。
自那日花丛中一别,她虽偶尔在府中见过虞应战匆匆忙忙的身影便再未与他打过照面,本以为两人今后再无交集,他却又出现在了她眼前。
看着不发一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李言蹊神色游移不定,直到眼前伸过一只大手。
又来了。
对于这个西远将军,她了解的与府中人了解的一样,他母亲是嘉平长公主,他素不与继母李氏亲近,冷漠寡言,以上是徐嬷嬷对这位将军的评价,但李言蹊对此却多了一份见解,他或许脑子有些毛病,就像小刀,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行为举止却能暴露脑子中的问题。
向他看去,李言蹊心中颇为遗憾,怎么模样好些的脑子都有毛病呢?
打量了半晌,李言蹊见他眸光始终落在自己手中的玉兰花上,有些犹豫,试探的拿起一只玉兰小心的放在他的手掌上。
他手上茧子有些厚,且一衬之下那手掌过于大了,李言蹊有些害怕迅速缩回手,强笑了笑,点头示意后绕过他离开。
竖着耳朵听了听,知道那人没有追来,李言蹊松了口气,随即有些疑惑,这人是靠着什么当上的将军?
随即心中便有了答案,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亲外甥,能靠的是什么?啧啧,生的那样高大没想到却是个外强中干的。
身后早已没了衣袂飘动的声音,虞应战仍立在原地,看着手中那朵小巧的玉兰,英眉皱起,这与他想的相差甚远,这样想着,手心却自那玉兰下发烫,那素手碰触过的感觉仍旧清晰,想到那小小的手,手心莫名的汗湿。
怔神许久,眉头又蹙紧几分,想到上午看到她扑向那丫鬟的一幕,心有不快,犹豫后却握着玉兰转身向自己院子中走去。
回到院子,坐在案前,再张开手时那被他小心握着的玉兰花已经皱巴巴的成了一个竖条,眉头皱紧,虞应战又重新站起身,听说秋嬷嬷告了假,那他该亲自提点她,不能再让她与丫鬟拉拉扯扯肆意调笑没规没矩了。
他从未靠近过这处宅院,这是他第一次走近,远远便能听到那柔软的低笑声。
脑海中再次浮现她与丫鬟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英眉一蹙,满是不赞许。
缓缓走近,院中的亭子里的一幕让他再未能舒展眉头。
他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女子,也知道她虽然故作端庄但实则是个性子张扬无拘的女子,但他从不知道她竟然大胆至如此。
冷漠的看着那与自己弟弟亲密靠在一处笑的灿烂的女子,虞应战只觉胸中怒火上涌。
他接受她的示好,她又去与知微嬉笑,左右逢迎,她以为她能将他们兄弟俩玩弄于鼓掌之间?
谁给她的胆子竟然在国公府祸乱?
冷哼一声,虞应战寒着脸转身,大步离开,他早该知道这样的女子娶不得,是他脑热了,竟然真存了相看的心思。
走至墙下的石径处,蓦地顿住脚步,虞应战回身,他若就这样离开,她岂不是仍旧以为将他们蒙在鼓里?
第20章
握着两个糖葫芦,李言蹊含笑的将表哥送出了院子,随即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玉兰,不是表哥送的那是谁送的?
再看看手中表哥送来的糖葫芦,李言蹊叹了口气,老实讲,她自退牙后就不大喜欢吃糖葫芦了,虽然下人也会买给她,那也只是她惦念爹爹的时候。
纳罕转身,李言蹊蓦地看到了一双凌厉的寒眸。
下意识的退后,待看清来人,李言蹊牵强一笑,福了一礼:“见过将军。”
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自若的她,虞应战冷哼一声。
李言蹊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正想如刚刚那般绕过他回院子,便听到那边开了口。
“我不会娶你。”
嗯?
李言蹊疑惑的抬头迎上那染寒的眸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他这是有什么误会?
听闻这位西远将军素不喜近女色……
稍稍迟疑,蓦地明白他之前对她的种种排斥及异状因何而来,他莫不是以为她是来勾引他的?再一想到自己曾被他逼至角落受那样的委屈,李言蹊也不顾心头的惧意了,凤眸微眯,冷笑开口:“将军看来是误会了吧,我虽未与表哥正式定下婚约,但也是有订婚的契约书在身的,我虽未入门,但确确实实只是将军未来的弟妹,将军这番话说的没由来,我自认出身小门小户,但绝非不安分的女子,自小也熟读女则,明白规矩,将军可莫要平白无故的污蔑与我,你我清清白白,什么娶嫁?将军莫要再说这等令人听而遐想,引人误会的话了。”
再福了一礼,不去看那男人脸色如何,李言蹊垂眸轻道:“若有冲撞之处,望将军恕罪,民女告退了。”
绕过面前的男人,李言蹊毫不迟疑的离开,心里虽疑惑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但着实不愿再与他有牵扯,自己与表哥的关系刚刚稳定些,为了能够快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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