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知道他沉默不语的背后何等的聪慧,可他不愿去多想,他舍不得责怪这个与长姐模样相似的,被他一直视若亲子的孩子。
可他倒好……他倒好……
“哇——”
一人失望愤怒,一人肃容不语中,刚刚还一脸茫然的小小一个大哭不止,虞应战蹙眉熟练的抱起拍了拍儿子的后背,那哭声仍旧不止,出生便好脾气的一小个彻底没了往日的好脾气。
怒意散去,晋元帝上前抱过那哭的伤心的一小个,小心拍打,沙哑开口:“他可有名讳了。”
“虞行彻。”
长叹点了点头,晋元帝看着与外甥肖似的小肉团,怒容彻底消散,见怀中的人不再哭时才又交还回去:“倘若是她所为,朕绝不姑息。”
虞应战垂眸不语,抱着儿子大步离开,晋元帝却沉眸坐回椅子上:“皇后现下可好些了?”
四皇子意外身故,周皇后一病不起,足不出户,以为皇上这是惦记皇后了,喜公公含笑上前:“太医说皇后好些了,今日还召本家的小姐入宫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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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看着嬷嬷将那‘本家’的外甥女送出宫,周皇后垂下眼帘,笑意散去,将刚刚才拿到手中的汤碗也放在了一侧。
见皇后又将汤碗放下,一侧的嬷嬷面露担忧:“娘娘,您体虚着,总不喝药怎么能好?”
看着那黑森森的汤药,周皇后轻轻一叹,许是看过了养蛊的汤药,她对于这些汤药便本能的抗拒。
嬷嬷摇头拿过那汤碗,一勺一勺的送过去:“皇后本就体弱,还要惦记着夫人的忌日,好在今年那位小姐代皇后去寺里上香,否则老奴真真担心。”
垂眸忍着恶心喝着药,周皇后淡笑不语,她送这位外甥女出城,并未是因着周夫人的忌日,而是为了试探虞应战,她遮遮掩掩的将人送出城,倘若那人知晓必定有所动作。
她便也能顺势知道绫安到底是不是绫安,还是……早已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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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了几日,已经完全熟悉寝宫的绫安知晓了那日的失误是因着自己的后,再次提起离开这处宫中的心思。
毛茸茸的脑袋探出,瞧不见那成日休息在树上的人后,绫安阖上门扉,几步窜向角门,四下探看了眼,瞧着没有侍从宫女,忙隐入角门旁的灌木中,拿着图纸看着皇宫的地图人慎重的研究着方向。
“从角门离开左转是内宫的二宫门,过了二宫门是长廊,沿着长廊走向的是前殿……”
看到七拐八拐的图纸,绫安正满腹疑惑,忽听耳侧传来响动,忙拿唇脂在图纸上做记号:“慢点说,慢点说。”
懒懒散散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管那人是否跟上:“从前殿右拐是中殿的花园,那里有斗兽园,有花豹、南虎、山狮……”
花豹、南虎、山狮……
娥眉微蹙,神色严谨,小手拿着唇脂一一记下,然而素手一顿,眼眸眯起,绫安怒而起身,将手中的图纸团成一团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怒而从灌木中站起,头插着枝杈离开的人,萧夺勾唇一笑,他从不知这造作的女人撞了脑子会这样有趣。
“嬷嬷饶命,奴婢一直是看着公主的,嬷嬷饶命。”
通向房中的长廊下,侍女不顾早已沿着额上留下的血一下比一下重的磕头,站在一侧的掌事嬷嬷容色沉沉,冷眼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女。
迈入院中的绫安顿足,暗暗一叹,哪一次她都跑不了,反而是这些人因她遭殃。
轻咳一声,绫安继续向房中走去,长廊上的两人看到来人皆面容一松,嬷嬷更是堆笑上前:“公主您这又是去哪了,您身子刚刚好些,哪能总再往外跑呢。”
循着平日侍女们描绘的凶煞模样,睥睨看着那嬷嬷,绫安哼声:“出去走走而已,做什么把这处弄得这般脏,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不下去?”
见这位仍旧与往常无异,嬷嬷松了口气,不再为难那侍女退步离去。
端着小脸迈入房内,绫安撅了撅嘴,懊恼的坐在镜奁前,那人行踪不定,武艺极高,这几日来向外递信,设法偷跑都被那人拦下。
捧着自己的脸,绫安轻轻一叹,想到那侍女额头上的血痕,拿着桌上的小瓷瓶再次起身。
日头升的老高,侍女小词拿着浸湿的帕子坐在仆从院子里的墙下,一下下擦拭着自己头上的血迹,眼眸因疼痛而蓄满泪水。
“磕嗒”
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扔至脚下,小词含着眼泪看去,伸手拿起,闻到药香满心疑惑,然而还未等站起便听到墙转角处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小词吓得惊起,绕过墙壁,看向墙角,除了看到耙扫柳絮的耙子不断晃动,再未看到旁人,心中惊怕,攥着手中的小瓷瓶小词转身离去。
跪坐在灌木丛中,绫安眼眸通红,双手扶着那被耙子棍敲得火辣辣的额头,心中十分委屈,她怎么就踩上那耙子了。
四下难得静谧,自醒来便一直忐忑不安的人心中涌动酸涩,双眸朦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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