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习惯了独自一人,可薛大人对他来讲是不同的人,无论结果如何,薛大人,请您务必帮我照看好他,也要叮嘱他一定照看好我的小宝,否则……否则我会生气。”
眼眸疲惫,头痛难忍,一向怕痛的李言蹊勾唇一笑,想到自己每每闹脾气那人面容严肃,实则内心无措的模样,凤眸微湿,轻轻阖上,喃喃出声:“还有,嘱咐他,不许他娶旁人,他那样爱我,那般纵容我,我舍不得他去爱别人,我会嫉妒,会难过,我总是个任性的人,所以还想继续任性,我不想我的小宝唤别人娘亲……”
眼眸通红,一向温润的薛定海咬紧牙关,手下动作不停,一针针落下,声音干涩轻颤:“不会有事的——”
最后一针落下,将所有蛊毒定住,然而薛定海抬头时看到却是那美艳明媚的女子双眸紧阖的模样,声音戛然而止,薛定海僵硬的抬手为她擦去唇角的血迹,一头大汗,踉跄起身,脱力坐在椅子上,他还是来晚了。
耳侧传来嬷嬷丫鬟们的惊呼,薛定海想到还未归来的好友,面色沉重。
门下一刻被推开,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怔怔迈入房内,看到好友,薛定海胸腔一滞,喃喃开口:“知渊……”想到那明艳女子晕厥前的叮嘱,抬步上前,焦急的劝慰:“知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到她,还有孩子,她离开前说过要你照看好孩子……知渊……知渊?”
黑眸涣散,面无血色。
薛定海一怔,抬手挥了挥,不见那人眼眸移动,浑身一僵。
*
仆从往来,甚少有人入内,独属于两人的内室一时人来人往,收拾了一室的血气,侍从嬷嬷们才再次退离。
床榻上,高大的男子怔怔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往日阴冷的黑眸空洞晦暗。
白袍染血的薛定海额头汗湿,沉稳施针,最后将根根泛着银光的针顺次自好友后颈拿下,见那因急火攻心而失明失聪的人眼眸恢复清明,才长舒一口气,轻轻将李言蹊昏睡前的话说出,最终一叹:“知渊,你们还有孩子。”
黑眸开始聚焦,阴沉的人低头吻了吻怀中人光洁的额头,她说她会生气,他确实很怕她生气闹脾气,因为他拙于言语,学了很久也只会那几样哄她的法子,他怕她日后不喜欢他,就像当初她初入国公府不曾看他,不曾喜欢他时那样,所以即便得到了她,也不敢松懈。
他以为自己会是这世上最疼爱她的人,会护好她,他从不多想她给他多少爱意,他疼爱她就够了,可从未曾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她对他的眷恋。
在她受伤,在她生死不明时感受到她对他的喜欢,让他痛彻心扉。
喉结攒动,喉间的塞噎感让发声变得艰难,再次敛下所有阴厉伤痛,虞应战沙哑开口:“将他抱来。”
她不会有事,他会寻到她的。
见好友恢复了镇定,薛定海松了口气,看到被侍卫抱来的男婴,薛定海再次开口:“蛊毒发作前他便出生,我刚刚问过脉了,他无事。”
早就学过如何抱婴儿的虞应战熟练的接过已经熟睡的儿子,沙哑开口:“多谢。”
薛东海讷讷,手攥紧又松开,轻叹开口:“那蛊毒既然只能在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身上栽蛊,栽种子蛊的人不是与她有血缘,便是与腹中胎儿有血缘,我……我会留意宫中是否有皇嗣中蛊。”
室内静谧,声落许久得不到回应,薛定海轻叹,不再做扰,抬步离开。
门被轻轻阖上,床榻上面色阴沉为儿子换小衣的虞应战黑眸幽深:“去查宫中皇嗣可有异状,安排教习侍奉教导十四皇子。”
隐在锦屏外的侍卫得令退离,虞应战怔怔的看着换好了一身粉色小衣的儿子,眼眸湿润,跪在床榻,将头埋在小妻子的脖颈间沙哑开口:“我不会照护他,你若离开,我便与你一同离开。”
她若真的离开,他怎么会娶别人,他只会伴在她身边,直到他粉身碎骨,直到他心神毁灭。
*
火日炙热,刺的常年生活在葱郁中的人有些不适,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金伯摘掉头上帽子,扇了扇,分清了方向,带上帽子继续前行。
信中说小姐因意外殒命,那位小友托了友人才能让他见上一面自家小姐的尸首,可他收到信再赶来已有五个月,他家小姐……
沉沉的叹了口气,金伯抹了把脸不去多想,继续寻找着信中所写的义庄位置。
这一处的义庄在京中最偏僻的巷子里,然而比起繁华的街市,这处冷寂偏僻的巷子却让金伯少了些不自在。
随着义庄内的管事进门,被引至那停放尸首的冰窖中,陌生的环境让金伯有些局促,然而看到那静静躺在棺中的女子后,僵立在原地。
眼睛骤然一红,金伯抬袖擦了擦眼角,跪在了自家小姐身边,粗哑着嗓子试了几次才开口:“奴才过来看看,您一走三十余年,奴才总归惦记的。”
他的小姐总是灵动活泼,他们族中这一辈守着蛊术方子的小主子们中,只有小姐最聪慧精明。
他那时胆子小又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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