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渔心中着急,被这和尚骂了句妖人也不以为忤,反道:“在下宋渔,拜见师兄。”
那和尚皱眉道:“我可识得你这妖人?为何要称我为师兄?”
宋渔心中骂道不识好歹秃驴,要不是我有求于你,早就叫春花雪月拿出大剪刀来伺候你了。他躬身道:“师兄,其实我是厄远师父刚收的弟子,敢问师兄名讳?”
和尚一惊,道:“你是厄远师叔祖的弟子?”宋渔连连点头,向春花递了个眼神,春花白了他一眼,手伸进怀里摸出串佛珠来。
宋渔接过放在手心里,给那和尚看。那和尚一看到佛珠,就向后退了半步,大汗连连。他身后两个持棍的僧人也神色惊慌。这佛珠是厄远赠与连云月的信物,南火梵音寺内无人不识得厄远大师的珠子。
“小僧慧难,有眼不识泰山。对小师叔恶言相向,还望小师叔赎罪。”三个和尚尽皆拜伏在地。宋渔一听乐了,没想到自己在道门里当小师叔,到了佛门仍旧是小师叔,看来这辈子就是当长辈的命。
他大度地摆摆手,道:“不知者不怪,厄远师父也是刚收我为徒,事出突然,也难为你们如此尽心尽责。”
慧难站起身来,神色尴尬道:“我三人也是奉寺内长老之命,在四周巡逻,严防再有人来寺内作乱。”
宋渔问道:“现在寺中是什么情形?”
慧难愤恨道:“天光圣院纠结了九门十八派的人,鱼龙混杂,此时都在寺内,说是想比较比较本领,为佛光大会做些准备,届时共同对抗坐佛殿。”坐佛殿号称有佛圣地,但是南火梵音寺的僧人视之如仇敌,怎么会用有佛圣地来称呼它。
宋渔听到九门十八派的名字,神色阴沉了下来,问道:“既然是讨教功夫,为什么纠结九门十八派这些江湖人士,难道天光圣院已经堕落如斯?”
慧难三人俱是咬牙切齿,骂道:“他说是讨教功夫,难道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还不是听说道门的那个什么道子在我们寺中,为了探听星海道袍的消息而来。”
宋渔心道:果然如此,可师娘说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天光圣院也与我没什么交集,为何会知道我要前往南火梵音寺。
他心中算计着,摆摆手道:“慧难师……师侄,现在寺中有难,为何我们要在此闲聊,不如你前面带路,我们去寺内看看是什么情形,说不定还能出上一些力。”
慧难本就心急如焚,听到这个刚来的小师叔如此豪气,不由暗喝一声好,立刻吩咐身后两位僧人在此地巡逻,自己就到前头带路了。
“你要做什么?”雪月沉声道:“你连我们两个也打不过,还想去寺里面做什么,送死不成?”
宋渔心里盘算着,闻言道:“我曾经在道门经阁里看到过南火梵音寺的一桩秘闻,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将那九门十八派的人永远留在这里。”
雪月打了个寒颤,道:“你莫要做些铤而走险的事,太后说了,凡事以你为重,你既然决心要去寺内一探究竟,我们姐妹二人定然会护你周全。”
外边赶车的春花也轻笑了一声,表示同意。宋渔感激地向雪月点了点头,他与春花雪月二姝虽然打打闹闹,但是他也知道这两姐妹是刀子嘴豆腐心,比之那些装模作样的女子要好到不知哪去。
慧难脚力惊人,好几次马车前头都快没了他的身影。看得出南火梵音寺为了防范外敌做了不少功夫,山间小路不过几里,宋渔就看到了不少机关阵法,但饶是如此仍旧防不住有兴之敌。
前头传来慧难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宋渔挑开帘子,只见前面有一座吊桥,连接着两座山的山腰,马车已经过不去了。他跃下车,春花雪月将马车拴好,向吊桥走去。
狭长的吊桥在风中摇摆,慧难走在前头,宋渔与二姝跟在后边,摇摇晃晃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另一端。慧难脚刚落在地上,就怒吼一声。宋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三座辉煌大庙中的一座已经燃起火光,黑烟漫天。百年古刹竟然就要这么付之一炬。
“千佛殿,那是千佛殿,这群天杀的恶徒,竟然放火烧寺。”慧难带着哭腔怒喝道。
这时远处高高跃起一个人影,那人身形矫若游龙,身上衣袍飘动,犹如真仙,他跃至半空,脚下轻轻一点,在半空中站住,手中法印结成,大喝一声:“水来。”
宋渔只觉的自己耳边嗡的一声,然后天地寂静,一朵黑云出现在千佛殿的上空,一场滂沱大雨倾泻而下,落在千佛殿上,燃烧的大火瞬时被扑灭。
慧难跪倒在地,满脸泪痕:“拜见厄劫师叔。”
宋渔这才认出这是在南国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厄劫,也是五个为他破体的圣僧之一。看厄劫的外貌普普通通的,竟然有如此修为,宋渔不禁心头震动。
厄劫长啸一声,山林里燕雀尽起,又一个身形跃至半空,那人矮了厄劫一截,双手后负,也凭空而立,朗声道:“厄劫师兄果然风采不减当年,这一手龙栖大河让是师弟我大开眼界。”
厄劫开口道:“你门下弟子,不好,不听话。”
那人一愣,哈哈大笑,道:“那孩子出手没点分寸,给厄劫师兄赔礼了。还好厄劫师兄出手及时,要是烧了千佛殿,南火梵音寺几百年基业可就折损大半了。”
两人在半空中对话,声音却传遍山野,所有人都觉得耳中嗡声作响,如大鼓雷鸣。
“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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