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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脚步声在我的牢房门前停歇,门上铁锁与钥匙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我淡淡的笑了。
终於,脱离这一切的时刻来临了吗...
“青风,你总是要把自己弄的这样惨兮兮。”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有些不适的眯起眼,努力的睁开眼,站在面前的严曙,揪起眉头颇不赞同的看著我,好像在责怪我现在这糟透了的模样。
我尽量不扯动嘴角的伤口,冷冷说道:“惨到能让你泄完心头之恨吗?不够的话你可以趁现在落井下石,机会难得啊。”
是的...眼前这个一直伤我最深的这个男人。
只要他开口一句毒辣绝情的言语,就足以粉碎我,比此刻任何ròu_tǐ上的疼痛更让我难忍受上数十倍。
我无法想像,当落在我身上的鞭子是他所执,我的心会有怎麽样的痛楚。
那情景的可怕....是我无法想像。
严曙走近,脱下身上的藏青色外挂披在衣衫褴褛的我肩上,把我抱起,走出了牢房。
坐著严曙的马车,穿越了热闹喧腾的京城街道,他始终维持这样搂著我的姿势。
我想挣脱,纵然我知道要是独自坐著,这马车的颠簸可能会再引起鞭伤的疼痛,无奈於这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大的力道。
看著严曙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我倔强的不肯开口叫他放开。
对他的情感,交织错综著说不清的爱恨痴癫,而我总是泄漏的太多太多...
掀开了帘幕,出现在眼前的是严曙的府第。
里头埋葬著沈青风多少的回忆...多少的眼泪啊...
一股莫名的恐惧突然从我心底窜起,迅速的蔓延,从背脊发起的冷意凉透全身。
“放下我。”我厉声道。
“你伤成这个样子根本连站著都有问题,怎麽有办法走路。”他说。
“我叫你放下我!”
我狠狠的瞪著严曙,他只是抿紧了嘴唇,一语不发,我气的低头咬住他的肩膀,使尽浑身力气的咬,我的牙齿深陷入严曙结实的肉里,直到我嘴里尝到了咸腥的血味,我始松了口。
严曙从头到尾只是闷哼了一声,双手始终牢牢的抱住我。
“放手,我叫你放手啊!你不要碰我。”我尖叫起来,不知那来的力道,使劲反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不要再靠近他,不要再被他的温柔所惑,不要再掉入他的陷井,他的温言软语,是为了到後头要见我痛苦的。
我脑中响彻疯狂的预警:我最脆弱最致命的那道伤口,他又要来撕裂它。
是的,现在他又要再扳开我最深痛的伤口...
我不能允许,我绝不能允许也不能再让自己如殂上鱼肉的任他宰割,我受不起....那样的痛我知道我受不起第二次。
我不能!不能!
“不要怕,都过去了,过去了...不会再有人再伤害你。”严曙抱著我坐在房里的床铺上,我挣扎嘶吼,他仍是紧紧的圈著我。
我又咬上他血淋淋的伤口,严曙不躲不闪任由我去。
严曙把我的脸按靠在他的胸口,我的眼睛模糊了起来,我只能尽量的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我天生并不坚强。
我渴望爱人,渴望被爱,只是我一直极力追求的东西,到如今已让我感到害怕。
他说,不会再有人伤害我,可严曙并不懂,一直以来真正能伤害到我的人,就只有他严曙,这个我不该爱却还是爱上,应该恨又恨不下的男人。
我病了,未处理的伤口感染加上一直我待在湿冷阴暗的牢狱,导致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我无法进食无法入睡,严曙气的把药强灌入我的嘴里,强裂的恶心又让我连胃水都一并吐出,只能不停的乾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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