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便顾不得再行策乱,直接扑了出来。护在内围的三名护卫不用持刀,便弯弓搭箭,一轮九箭,登时将几人射落。
眼前的情势急需我将乐康巷的百姓稳住,只得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接着喊叫:“孔艺孔老师傅,我师傅‘千巧神工娘子’与您是好朋友,我的忘年之交郑百工郑伯伯、黄师傅黄伯伯……也是您的朋友。您今天初见我,可以不相信我这子侄的人品,难道以您的阅历还看不出来我们都中了恶人的奸计吗?”
人群一阵骚乱,本来一脸愤恨,操锄持棍前冲的人来势都缓了一缓。
我知道自己再站在众护卫围成的保护圈里,不正面与乐康巷的百姓相对问答,说话的信任度便要大打折扣,只能示意挡在身前的护卫让开路。
那护卫稍微迟疑,向护卫首领注目询问,那护卫首领眉头紧皱,小小却从他马前探出身来,将他贴身藏着的匕首递给我:“二哥,千万小心!”
他跟我相处日久,对我的行事也有几分了解,并不出声阻拦。我将那匕首笼在袖里,勉强一笑:“这些人不会杀我的,倒是你要小心。”
我纵马而出,昂然喝问:“孔老师傅,晚辈一人出来与乐康巷的叔伯兄弟对质,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您老人家了!做侄儿的做到这一步,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的诚意,请您出来和我正面相对吗?”
我是谋划者的目标,一出来人群中又有几道人影飞出,向我扑来。我知道他们身怀暗器,自己武功不高,无人守卫便是活靶子,就算他们着意生摛,挨几下那也够难受的。一见人来,便甩蹬下马,倚马为屏,反手握紧袖里的匕首,想等那群人近身后刺他们个措手不及。
正在仔细盘算应对之策,耳旁劲风呼啸,数枝羽箭与我擦身而过,险极奇极的将向我扑来的几人射倒。更有两名护卫纵马直出,一左一右的护卫在我身边。
我暗暗为这精奇的箭技咋舌,虽然知道真正的谋划者必然还躲在人群里伺机而动,心里却安定不少,转念间对受伤倒地的几人纵声直斥:“你们明知普通百姓根本无法与元族的铁骑相抗,却躲在他们身后,借他们的血肉来保护自身的平安,毫无仁慈之心;为了引诱本官踏入埋伏圈,你们抓住贺宽的全家老小,用老弱妇孺的性命来要胁他替你们办事,手段无耻至极;见我猜破谋算,立即恼羞成怒,意图杀人灭口,毫无义节--你们这群混帐东西,不知廉耻,毫无信义,没有半点仁慈善良之心,还配称是人吗?”
一阵喧嚣,人群中终于拱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形容憔悴,干枯瘦小,他怔忡的看着我,有些口齿不清的发问:“你真是神工娘子的弟子?郑老弟他们的忘年之交?”
我料想他便是我寻找的孔艺,微微一笑,拱手施礼:“晚辈留随拜见孔伯伯。家师与您老平辈论交,对您赞叹敬佩,论礼节晚辈应该到您的面前磕头问安。只是眼前的情境艰难,请您宽恕晚辈礼节不周的过错。”
孔艺抬了抬手,想要说话,出口的却是一串剧烈的咳嗽,缠夹得他的话语含糊:“哪里……”
他与郑百工等人比起来气度相差悬殊,想想郑百工他们在四方楼里被嘉凛着意笼络,衣食无忧,比起他坐困愁城来不知强出多少,他精神稍差倒也可以理解。
和谈之局眼见便要形成,人群中却又传来一阵大叫:“神工娘子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有门人弟子,这狗官胡说八道,在拖延时间等救兵。等他的救兵来了,咱们就没命了!只有抓住他咱们才有活路,大家快上啊!”
这声音凝而不散,尖细入耳,无法压制,登时引起一片混乱,群情鼎沸,年纪稍长一些的人虽然还没有出手,却又握紧了手里的家伙,更有一群年少气盛的愣头青冲了出来。
只要有一个乐康巷的居民动手,这一场混战就无法避免,双方的死伤难以估计。我心都凉了半截,只能尽己所能,纵声高呼:“不要中了贼子的奸计……”
孔艺也张着嘴在说什么,只是混战之局已然形成,再难分解。真到了这种时刻,嘴皮子功夫已经无用,我心急如焚,额头上却一片冰凉,千百个念头转过,没有一个适用于眼前这种真刀实枪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
这群护卫能护得了我多久?就算真的护得了我平安,混战过后那些死伤的平民百姓却要怎么办?
思绪混乱的当口,远处却传来一阵雄厚的吼声:“杀--”
这杀声振聋发聩,立即将混战的厮杀声压住了。
是救兵来了!我高悬的心落回半颗,混战也因为这一声杀声而顿了一顿。
“杀--”
两声杀声里,我们来路左侧的一垛草墙轰然倒塌,露出一队人马。前排的持盾士兵推倒草墙,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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