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宋医生。
可他不想听到他们的谢谢,他想听到的是那个男孩稚嫩的声音。
后来,男孩的父母决定把男孩的遗体捐赠给医学院做大体老师,因为男孩说过,等病好了,想成为像他一样的医生。既然已经没有机会了,那就尽最后一份力吧。
宋嘉先从回忆里走出来,却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徐元夕,捏着纸巾,小声地抽噎着,他笑道,“你哭什么?”
“没有,我就是替你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都过去了。”
徐元夕知道,如今的宋嘉先轻描淡写,但当时的他已经是山崩地裂天塌海啸了。
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深呼吸,“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矫情。”在生死面前,她的情伤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说出来了,又更加矫情了。
“我不这么认为,每种情绪都不是小事,有多少人会因为小情绪得不到关注进而发展为抑郁症。”春水柔情悉堆于他的眼底,“发泄出来就好了,我希望你以后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脸上脖子都渗满汗珠的她,“出汗了,温度应该下去了。我去拿体温计,你待会儿把汗擦干才能去洗澡。”
“谢谢。”徐元夕看着宋嘉先忙碌的背影,在心里说道。
第25章
徐元夕这段时间情绪有些低落,任室友们百般逗乐也只是咧咧嘴,假意笑了几下又恢复了低气压的模样。
几个人私底下讨论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失恋?家变?重病?所有的假设一一排除后就剩下最后一个,闲的。
于是萧萧被推到徐元夕面前。
“元夕啊,你最近是不是很无聊没事干啊?”萧萧把手搭在徐元夕的肩膀上,一副太奶奶关心小孙孙的和蔼慈祥模样。
徐元夕刚建完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没有很无聊啊,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呢,不过写完之后确实是没有事情干。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观察,元夕你不开心的原因一定是闲得慌。”
什么?
“你不要紧张,我们也是凑巧猜中了而已。呐,首先定一个小目标,修多一个物理系的学位,争取在5年内在上发一篇文章。”
如果现实生活中有特效,徐元夕的脑门已经被黑线埋没了,萧萧是对小目标有误解还是对有误解?
被室友关心是不是心理压抑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的她,无奈地坐在校园湖边的长椅上,喝着矿泉水,以水当酒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人就不能面瘫几天吗?她真的没事,只是单纯不想说话而已,之前也经常这样,只不过少有人发现而已。想到这,她的气压更低了。
宋嘉先出现的时候,就看到徐元夕一个人靠在长椅上,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天空白云聚散。
他走到她旁边坐下,默不作声,陪她一起仰头看天。
“萧萧叫你来的?”徐元夕说道,她没有回头。宋嘉先一靠近,她就已经感应到了他熟悉的气息了。
“她说你心情不好,叫我来看看你。”
“一个月里,女孩子总会有那么几天是心情不好的。”徐元夕晒着太阳,像是冬日里就不见阳光的猫咪一般,慵懒地闭着眼,感受微风轻拂。
一般男女说起这话多少会有些尴尬,但宋嘉先是医生,什么人体结构没见过,况且两人还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萧萧说你心情不好的时间有些长,她很担心你。”宋嘉先还记得电话里萧萧急切担忧的声音,不停地囔着现代人很多抑郁症的,万一徐元夕一个想不开怎么办?
徐元夕撇过头看着他,“那你来安慰我?”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带着怀疑的口气。
宋嘉先回答得倒是干净利落,“没有,我是来找你玩的。”
玩?徐元夕很少会从宋嘉先的嘴里听到玩这个字眼,小时候都是她跑去找宋嘉先玩,而后就被按头乖乖地学习才被放出去玩。他那时像是在兔子面前挂着一根胡萝卜,诱惑着一根筋没脑子的小动物一跳一跳,直到完成任务之后才把胡萝卜摘下来。如果不是春节时宋嘉先带她玩绝地逃生回回吃鸡,她都忘了宋嘉先是一个正常会玩乐的男生了。
“去哪玩?”
徐元夕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少有的春游小学生激动期待的样子。
“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他的眼睛温暖明澈,淡淡的瞳色似有一层旋涡,让人不自觉地溺毙其中。
徐元夕觉得有圈套,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脖子伸了出去。
果然,她站在队伍后面看着眼前快速飞去的庞然大物头皮发麻,脸色发青,缩着脖子想跑,却被宋嘉先抓住手腕,“快到我们了。”
徐元夕摆摆手,“不了不了,你去就好。”
“不用怕,也就几分钟的事。”宋嘉先难得强硬地把她拽到过山车的座椅上,帮她扣好安全带,“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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