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烧得不省人事,他在床前照顾了整夜,那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甚至比去年的“616”事件更让他措手不及,在这个陌生领域,他是无能为力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守着她。
医生说陈年是易发烧体质, 而且烧起来不容易退,只要她有个头疼脑热, 程遇风就会格外注意。
“先上去休息吧。”
陈年额头贴着他温暖的手心, “唔, 不想这么快和你分开。”
“再抱一会儿, 好不好?”
程遇风把外套拢好,无声默许。
陈年踮起脚尖,程遇风以为她是要亲,很配合地低下头来,没想到她凑过来在他耳边说:“程先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这么的喜欢一个人,看不见的时候牵挂他,在一起时每分每秒都想黏着他,想变得和他一样好,想和他并肩而立,风雨同舟。
相比陈年的大方坦率,对二十九岁的程遇风来说,“喜欢”这两个字是不怎么说得出口的,或许可能是因为程度太轻了。他更愿意用“爱”去形容这段感情,是的,他此刻无比确定,他是爱这个小姑娘的,以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身份,想要和她共度余生。
“你刚刚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陈年的脸颊在朦胧月光下浮现一丝浅浅的红,眸底柔光流转,“我生病了,会传染的。”
虽然她也很想亲。
程遇风轻轻捏了捏她下巴,“好了,上去吧。”
陈年吃了药确实有点犯困,她松开手,“那我上去了。晚安。”
“晚安。”
程遇风站在原地,在夜色中看着她缓缓地走进宿舍大楼,又等了几分钟后才离开。
陈年宿舍在五楼,每层都有两部电梯,平时她为了锻炼身体,大都是走楼梯,可眼下身体比较虚弱,就坐了电梯上去。
她从电梯出来,往宿舍走,看到走廊阳台上站着温清欢,想着是同系的研究生师姐,又住隔壁,于是笑了笑当做是打招呼。
没想到温清欢却叫住了她,视线紧盯着她身上的男士外套:“刚刚楼下那个,是你男朋友?”
陈年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之前自己抱着程遇风时站在不远处看的人真是眼前这位温清欢师姐,她顿时有种被人侵犯了隐私的感觉,所以只是牵唇笑笑,就越过温清欢走了过去。
推开宿舍的门进去,陈年看到谈明天和丁唯一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谈明天回头看到陈年,连忙招手让她过去听八卦。
“我又听说啊,那位温清欢师姐是因为和宿舍里的人闹了矛盾,住不下去,这才一个人搬出来的。”
“你们觉得,到底是什么样不可调和的矛盾才会闹得这么僵啊?”
丁唯一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番,“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谈明天觉得这个原因不成立,她指了指陈年,“你会因为陈年漂亮就孤立她吗?”
“不会。”
“那不就是了?”
“可能那位师姐生活习惯不太好,比如睡觉打呼,磨牙,还梦游什么的?”
是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也没有严重到要把人赶出来吧。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丁唯一眯着眼说,“她抢了舍友的男朋友。”
谈明天捂着嘴巴,眼睛睁大,“我去,这也太劲爆了!”
“你们不要太大声,”陈年提醒道,“我刚进来时,人还在走廊外呢。”
是不是每个宿舍都会暗地里谈论别人的八卦?高中时张艺可就是宿舍夜聊时的积极分子,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哪个女老师怀孕又流产了,哪班的谁谁谁喜欢谁谁谁……
没想到上了大学,舍友换了,八卦精神却是一脉相承。
陈年鲜少去关心别人的私事,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吹干头发出来,谈明天已经回到自己座位,戴着耳机在看书,丁唯一则是在阳台和家人讲电话,说的是粤语,陈年听不懂,不过觉得挺好听的。
陈年吃了一包药才睡下,睡得很沉,醒来已天色大亮,今天是周六,其他两人还睡着,宿舍里安静得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
忽略喉咙的些许不适,陈年感觉已经好多了,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昨晚在医院时她发信息给他们,说自己还有个课题要完成,周末不回家。
她的性格里还留着妈妈路如意从小灌输的独立成分。
手机震了一下,陈年拿起来划开屏幕,是程遇风发来的微信语音,手机放到耳边,变成听筒模式后,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传了出来——
“早餐后记得吃药,如果身体还不舒服的话,我再带你去医院。”
不方便发语音,陈年握着手机打字:“好的,我知道。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和程遇风聊了半个小时左右,陈年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她接通,“你好。”
对方告诉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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