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月之后,身体才完全复原。
这日接到方邪的信,得知他竟然改变主意,下月就要到来,心中不免疑惑,转念一想,他定是趁着自己因身体疏于练功的当儿前来,好打败自己供他羞辱,想到这里,不由有气,冷笑着自言自语道:“输了一次,你就当真以为我成了病猫是不?也罢,既如此想,我怎么可以让你这种人如愿,来就来吧,也好让你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别胜了一场就狂成这样。”
11
转眼已到一月之期,方邪早早来到平山堂上,未见到鬼面在那里等侯,不由稍有失落,转念一想,责怪自己道:“又不是年少情况的时候了,怎的还是这样沈不住气。”
待见到鬼面一步步行上山来,双颊晕红若胭脂,便取笑道:“怎么,想起在这里发生的事了,所以害羞?”
鬼面恨恨瞪了他一眼,沙哑着嗓子道:“你今天废话这么多,该不是怯了吧。”
方邪嗤笑一声:“我会怯?笑话一样,倒是你,怕的几夜没睡着了?嗓子都哑了。”
鬼面也不答言,摆了一个“仙人指路”的起手势,冷冷道:“到底谁怕谁,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方邪答应一声,揉身上前,两人旋即斗在一处,一时间只见衣袂翻飞,掌影漫天,因两人都穿白衣,也分不清谁是谁来。
方邪此时早及弱冠,加上鬼面这几年旁敲侧击的教导,以往的个性今已大变,上一次虽取胜了,但想到鬼面毕竟要比自己虚长上几岁,阅历到底丰富,因此上并未敢掉半点轻心,仍是用功苦练,立志要让鬼面在五百招内服输。
谁想这回鬼面知他进步甚多,一上来便使出全力,一阵子急攻,倒弄得他手忙脚乱,好容易在第三百招上才渐渐稳住了,至五百招方占了上风,却见鬼面脚步虚浮不定,出手更是迟缓,杂乱不堪,心道他定是慌了,以至乱成这样,到第八百招上,轻轻在鬼面身上拍了几掌,知道自己这回又赢了。
眼看鬼面将要踉跄倒地,他忙一把挽住,揽进怀里,见鬼面眼神不似先前那样清明,蒙上了一层迷茫之色,这个样子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心中一荡,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缓缓道:“你别怕了,这次我温柔些待你就是。”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抚那丑陋容颜,却不由“啊”的惊叫了一声,忙又把手探进鬼面的襟口,只觉一个身子热的就如烙铁一般,失声道:“你病了?何时的事?”又责怪道:“这个样子,告诉我一声也就是了,因何还来赴约?”一边招呼远处的富贵吉祥,令他们去找一辆严实厚密的马车来。
原来鬼面一心要雪前耻,又知自己各样条件都不如方邪,唯有拼了命的苦练方会有机会,因此也不顾惜身体。此时已将近年关,天气严寒,夜间犹甚,他夜间练功,偶被风露所侵,他也不肯将养,终致小疾成大病,待要调息时,比武之期已到了,他又哪肯落方邪的耻笑,只扎挣的如没事人般前来赴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上来就使出全力,过后却又那样不济的缘故了。
且说方邪和富贵吉祥急急将他送回盈袖楼,又令招城中最有名望的大夫前来看视,此时鬼面已因高烧劳累而陷入半昏迷的境地,方邪守在他身边,调度众人服侍煎药,只听他睡梦中犹不忘呓语,喃喃道:“不能输,不可以输,不要做那种事,不要做。”
方邪心里登时一震,见他眉头紧锁,虽在梦中,一字一句无不透露出坚强之意,显是对自己所做的这种事深恶痛绝,又想起他病的如此厉害,尚能支持八百招不败,若好的时候,孰胜孰负实是殊难预料,一旦败北,面子上过不去且不说,想了一个月的好事就要付诸流水,这点如何能够甘心。
至下午,鬼面悠悠醒来,烧也退了一些,他对方邪甚为冷淡,方邪怜他病中,也不以为意,老鸨见他没有离去的意思,忙命人从扬州城最有名的酒楼叫了一桌上等酒席来巴结他。谁知还未等吃,便有人来找他,说方隆也到了扬州,传他过去相见,方邪虽不愿离开,无奈父命不好违抗,便对鬼面道:“你好好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鬼面冷笑一声:“罢了,不敢劳动公子大驾,你离我远远的才好。”
方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着道:“你怕我趁机索取得胜的酬劳吗?放心吧,你此时病成这样,真真我见犹怜,我不会这么没有人情味的。”说完大笑着离去,剩下鬼面气的恨恨低声咒骂不已。
再说方隆令方邪前来,本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嘱咐了他几句,又让他有空闲采办几样新鲜年货回京城,方邪一一应了。至晚间,少不得陪他老子吃顿晚饭。只是人虽在饭桌上,心思早飘到了盈袖楼,惦记着鬼面的病有没有好一些,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方隆见他神思恍惚,哪还不知他心里定是有事,因此饭毕后,便叫过他来道:“你自去吧,我在这里和几位大人自在说会话,不用你伺候了。”话音未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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