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天兀自迷恋在这美妙的氛围里,却杀出了赵拓这位阎王。吴天见赵拓武艺高强,己方恐怕无人是其对手,得想个办法解决这问题。他的视线转向了缓缓驶近的木船,也不知船上是否还有棘手的对头。吴天收回傲慢,颔首抱拳道:“在下乌衣会下肖天府吴天,奉肖老大之命捉拿简发这伙无耻小人。有幸得见高人,真是万分荣幸。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我家肖老大最爱结识江湖朋友,不如待我解决完这批小人,一同前往梅城喝杯薄酒?”
简发一听这话,心头一紧,这人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收买了啊。他双手紧抱赵拓大腿,用杀猪般的嗓音喊道:“大侠千万别中了他们的诡计,他们想把你诓去害你啊,我弟兄十几个都被他们活活弄死,死得好惨呐,大侠你要为我们做主,救小人一命啊!”
赵拓甩开了简发的纠缠,问道:“地图是什么?”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冷清,吴天一伙不由握紧了武器,简发也停止了哭喊,稍稍抽泣,一双鼠目骨溜溜乱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赵拓说:“在下云游四海,专好管闲事,今日得见一出大戏,心痒难耐,大家何不罢手,为我这闲人说道说道。”赵拓可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管他内情有没有”的江湖愤青,虽然这乌衣会肖天府之流大开杀戒令他十分气愤,但简发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人。方才出手惩戒两位凶徒,已大舒胸中不平,现在他反倒更想了解事情经过。
橹声从身后传来,河水在木船的推动下划上岸边,冲淡了点点泥泞。性急的谢行没等船停稳就跃上了岸边的草地,大喊道:“师父,别让这伙坏人给跑了!”少年的呼喊打破了平静,吴天一伙人毕竟是临时组队,缺乏组织和领导,其中一位紧张之下直接将绷紧的羽箭射向了谢行,慌乱下准头大失,被灵敏的谢行滚地躲过。战端一开一发不可收拾,其余手下眼看动手立刻呼喊着冲了上去,吴天无力阻止,只好期望能够借着人多将赵拓逼走。
重回江湖的赵拓几年来豪气大增,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师兄弟五人睥睨天下的气势,面对来势汹汹的乌衣会众后辈,他毫不畏惧。若是对面仗着手中强弓拉开阵势,赵拓还稍有顾虑,如今他们竟然选择贴身肉搏,这真是求之不得。
雏鸟总要为年轻付出代价,一味强拼蛮干很多时候只会摔得更惨,幸运的是,总有老鸟用亲身行动传授他们江湖经验,吴天撇开了围攻赵拓的一干手下,径直盯上了简发,而简发正趁乱悄悄向河边移动,准备游向小船逃生,英雄所见略同,那就拼一个你死我活。
吴天手提单刀,不顾没过足踝的河水,一步一个脚印踏入河边的浅滩,简发见到这个煞星追来,再不矜持,撒开脚步逃窜。两人就在河滩上追逐,简发怎是吴天对手,不多时两人只差一人身位,吴天以擒拿手法左手抓住简发右肩,准备一举卸下简发的臂膀。简发是身经百战的江湖混混,武功没多高,打野架的经验却不少,他急忙转向,低头顺着吴天掌上的力道扭过身子,借着旋转和抬头的力道挣脱吴天的束缚,“撕拉”一声响,简发的上衣被吴天撕下一块,简发右肩红肿,被抓得不轻。两人瞬时相对,简发反应不慢,抬腿激起一片水花泼向吴天面门,高抬的右脚顺势袭向吴天,这等阴损的招式他玩起来无比熟练。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偷袭招数行将奏效,却被简发自己硬生生逼停,原因无他,吴天对来袭不躲不避,他只是将单刀架在了简发颈边,顺便留下了一条难以磨灭的印记。疼痛和恐惧摧垮了简发反抗的意志,松软的身体直直下坠,瘫坐在河滩上,颤颤巍巍地喘气。
赵拓被众人围攻,视线却是一直留意着周边,徒弟谢行闪过袭击,求战心切的少年爬起来就加入战团,居然成功拖住了三位打手,但毕竟年少势孤,交锋中难免捉襟见肘,只能疲于应付。这难得的实战机会正好检验谢行这些年的功夫,赵拓下手不痛不痒,轻松与对面周旋,不到危机时刻绝不替谢行解围,任由谢行与众人混战。如此一来师徒二人和这一干热血青年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乌衣会众人发现居然能和这位高手打成平手,信心倍增,紧张和不安的心情逐渐平复,配合愈发顺畅,甚至还有人回过神来跳出站圈在远处投掷暗器偷袭,不过都被赵拓一一化解。赵拓眼见对方阵势齐整,简发也被吴天擒拿,收起了考校谢行的心思,手上力道加了三分,长袖飞舞,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或甩或抚,好似清风徐来,感觉不到一丝敌意,被赵拓击中的青年们,感觉中招处微微一麻,瞬间失去劲力,满腔的热忱化为乌有。两三个照面,乌衣会的人已倒下大半,只余下谢行身边三人,赵拓不再理会,头也不回,反身丢出一枚银针。
“满月,剩下的交给你了。”话音未落,一人中针闷头而倒,赵拓直接闪向吴天。
吴天丝毫不慌,一把揪起坐着的简发,刀不离颈,挡在胸前。赵拓双足点水,在浅滩上绽放出一朵朵水花,恰似两道你追我赶的水漂,说不出的轻盈飘逸。眨眼间赵拓已来到简发身前,左手袖摆上扬,将吴天和简发的视线遮挡,紧接着右手伸出两指刺出,试图夹住吴天的长刀。赵拓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吴天下手更加凶狠,他早料到赵拓会来夺刃救人,他没有选择闪避,此时此刻他已无路可退。环首长刀,自面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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