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渔江大学艺术学院讲师楼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准确的说,一个少妇,正要打开车库。
“师母。”少妇听见声音很熟悉,便回过了身来,同时将乌黑的秀发向后甩去,如同流云飘转。
“方媛?”
“要上班去吧?”
“是呀,方媛,以后就别师母师母的了,我听着怪别扭的。尤其是你叫我。”少妇浅浅的一笑,脸微微有些红了起来,本来就好看的脸蛋愈加妩媚了。
“可……”方媛犹豫着。
“还是叫我淑娴姐吧。其实我大不了你几岁的。”少妇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而且面嫩,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叫着师母,的确不那么相称。这个叫淑娴的女人姓严,正是方媛所说的齐心鸿的妻子。现在,她觉得自己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丑老公,总觉得在众人面前羞于谈起,也就很不希望那些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学生们称呼她师母了。
“那你不会介意我目无师尊吧?”方媛不好意思的笑着。
“傻话,咱俩谁跟谁呀。有事儿吗?”
“明天你是不是不上班了?”
“是呀,明天我轮休。”
“我爸有一个朋友,也是齐主任的本家,他们同行,昨天他们刚认识的,人家想拜访一下齐主任,他可是上边来的呢。”方媛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好呀,别说是你爸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我跟老齐都会热情接待的。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怎么样?关键是我想吃你做的菜,可好吃了。”
齐记鸿一直常请他的学生到家里去吃饭,每次都会把这个市长千金请上的。一来方媛人长得漂亮,他有着企图,另一方面是市长的掌上明珠,他也有讨好巴结之意。
“别再夸姐了,我还不知道自己那点手艺!也就老齐不嫌弃,哪能对付你这大小姐的口味!行,明晚就明晚吧。”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到时候可别让我的朋友失望哟!”
“怎么又成了你的朋友了?”
“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有时候使唤他做个苦力什么的,人随和着呢。你见了就知道了。”方媛诡秘的笑着走了。
“这丫头,一定是恋爱了!”看着方媛不断回头摆手的背影,严淑娴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天晚上,齐心远被曾方媛请到了家里来。曾市长还没有到家。家里只有曾方媛跟她的母亲廖秋云。廖女士是渔江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四十五岁,但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不少人有一个共识,当护士长的一般都保养得极好,据说她们是经常吃婴儿胎盘的,那东西的营养价值极高,尤其是在养颜方面。齐心远便怀疑这个女人是靠吃胎盘保养出来的,脸上不见半条褶子!尤其是她那双眼睛,蓝瓦瓦的,哪像一般的女人,到了四十多岁就差不多人老珠黄了。这女人连脯都是那么挺拔,罩扣上去竟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作为高干的家属,她是很少与客人见面的,因为凡是来她家的,多是找市长办事的,除非指名是来找她的。廖秋云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绝色女人,但她身上却有一种难得的神韵,让一般的女人望尘莫及。
今天齐心远来到曾家,因为是女儿的客人,而且留在家里吃饭,女主人便不得不出面了。她对齐心远的印象极好。每次照面时都会给齐心远一个温馨而带些甜味的微笑。如果不是齐心远已经有了家室的话,她会很乐意做他的丈母娘的。
“老曾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你们就不要等他了吧。”廖秋云有些歉意的说道。
“那怎么行呢。我们不急。”
廖秋云不再强求,便又去了厨房。
“告诉我,到底是你爸请我还是你请我?”
“谁请还不是吃我们家的饭?不是我爸请你就不来了?还拿起架子来了!”
正说话间,曾市长自己开着车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哈哈,不介意吧?”曾市长这话让齐心远意识到这次请客还真与这个老头子有关。
“刚才廖阿姨还在说您呢,连人都卖给公家了,饭都不知道回来吃了!”
廖秋云感激的看了齐心远一眼,她并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她却不想揭穿他,因为他那是明显在讨好自己。这小子讨好人的方式也特别,不显山不露水的。
“快吃吧,菜都要凉了。”廖秋云笑着催促道。
吃饭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喝了点酒,其实那天在风味餐馆里的时候方媛也是喝了酒的,可在老爸面前却不敢放肆。
“听方媛说多亏你救了她,我……就不言谢了!来。”曾市长端起杯子来与齐心远碰了一下。齐心远当场就愣了,好在他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他想,不就是方媛让玻璃割伤了脚,他送她去了医院吗,这点小事儿也算是救?这个“救”字用得也太牵强些了。
“呵呵,这么点小事儿,不足挂齿。”齐心远被曾市长这一小题大做之后有些不太适应,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方媛瞥了他一眼,抿着嘴儿偷偷的笑。
“要不是救了我女儿的话,我会考虑给你报个见义勇为奖的。可偏偏是方媛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我就不好……呵呵,为了避嫌嘛。”
曾市长的话让齐心远越来越不着头脑了,他怔怔的向方媛看去,而方媛却只低着头吃菜,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呵呵,什么奖不奖的,曾市长是想让我在渔江出名吧?我可没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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