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都说天威难测,可谁知道太子的心比天子的心难测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夸你一句,可能是真心实意,也可能是敲打警告,周尚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家还没入仕的儿子哪里得了太子青眼,又或者是警告他?
周尚书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去按着儿子就是一顿揍,殿下说你是个人才,你就是个人渣也得才起来!
周家人担惊受怕了好几日,周章被老子打的趴在床上浑身是伤,也不敢出去胡混了,忽然有一日圣旨下达,竟然是下嫁郡主的赐婚旨意。
谁不知道太子宠爱女儿到了逆天的地步,各地的珍宝一刻不停的往郡主那里送,且不说周尚书像被馅饼砸了脑袋,醒过神就掐着儿子的脖子逼着遣散了后院,姚浅这边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以前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叫她娘子,忽然有一日所有人都改口叫姑娘,常常给她跑腿送东西的小太监有一回说漏了嘴,却是对着听雪叫起了娘子。虽然听雪立刻就为他解了围,但姚浅还是觉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时翎,他以前只是偶尔来一趟,但是忽然有一天开始就变了,除了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频繁,他甚至开始留宿了,就算是睡在厢房里,可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她渐渐发现,她连门都出不去了,她的院子外面守卫着百名以上的禁卫军,面对她时态度极好,可就是不让她出去,姚浅不是个太聪明的人,她觉得时翎是和她一样的人,是可以平等交流的,他想要做什么她有权利问个清楚。
那时候时翎正替她削梨,一把薄薄的小刀从头开始,削下来的皮宽度一模一样,直到削完也没有断,时翎轻轻的把梨子皮取下,圆润的看不出削痕的梨子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姚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时翎这才抬起头,把手里的小刀放在一边,弯了弯眼眸:“我把郡主许嫁出去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你的身份,这才不让你出去的。”
姚浅将信将疑:“你是在找人替代我嫁人?为什么?”
“过了年谢韶就十六了,再不嫁人会引来怀疑。”时翎微微笑道,“我见你很喜欢那个叫听雪的丫鬟,就送她一桩富贵,怎么了?”
姚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你怎么知道听雪就会喜欢那个人呢?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我……”
时翎温柔道:“她喜欢的,你没注意到吗,她最近都不太敢看你。”
姚浅想了想,发现确实是,听雪最近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偶尔出了神还会脸红,看她的眼神也没了从前的平静,羞涩中带着些不安。
姚浅放下了心,看着时翎也没了之前的防备,她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大神,我之前居然怀疑你。”
时翎温柔的笑了,又摸了摸她的发,就好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抚摸着他最爱的孩子,姚浅脸有些红,不过想到两人之间的父女身份,顿时又坦然了,大神游走任务世界这么多年,大概很想要个女儿吧。
时翎走了,姚浅一头扎回床上,被定住的一切又恢复原样,听雪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想,之前,桌子上有梨吗?
姚浅看着她还在发红的脸颊,噗嗤一下笑了,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立冬没过多久听雪就出嫁了,姚浅也是从侍从的闲谈中得知听雪要嫁的人竟然是那个周章,直到听说他在成婚前遣散了后院姬妾,才算平衡了些,日子恢复了平静,可她渐渐发现,办完听雪的婚事,府里的喜庆气氛竟然更浓了。
听雪走后,换来的是个相貌平平的大丫鬟明冬,手粗脚粗,心思却通透,姚浅也挺喜欢她,每日晨起睁开眼睛就是叫明冬。
这一日姚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大早晨的就起了床,坐在床头发了好一会儿的愣,她觉得她要是再这样过下去,一定会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猪,
猪靠在床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的人生,然而看着屏风上大件小件的衣服,还是却步了,她已经被宠得一身懒骨头,就差没长在床上了。
不多时,太阳上三竿,门被推开,看到靠在床头十分清醒的姚浅,明冬愣了愣。
“姑娘这么早就醒了?”明冬把门完全推开,急匆匆的走进来,快手快脚的给姚浅更衣洗漱。
姚浅打了个哈欠,“昨天半夜里总听见唢呐响,约莫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凌晨那会儿又响了几次,索性起来了。”
明冬顿了顿,不咸不淡道:“定是那宫里来的戏班子,姑娘耳朵灵,殿下特意让他们在园子最边上练习,不是故意吵姑娘的。”
姚浅疑惑道:“唱戏的?我怎么听着像是迎亲的声音?”
明冬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演的迎亲戏?马上要过年了,大约他们想排几出喜庆点的戏讨个吉利。”
姚浅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府里除了谢远臣,也没人需要迎亲了,让大气运者娶妻这种大事,时翎大神不会不和她商量。
明冬在瞧不见的角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对这个小主子越发同情,她还不知道,除了这个院子,整个太子府都挂上了红绸,自然喜庆。
☆、128|那年公子白衣
开春之后就快到了一年间最适宜嫁娶的日子,姚浅发现这几日明冬在给她更衣的时候总是拿着把尺子四处量,她心中越发怀疑,不由问道:“要裁新衣裳了吗?可我怎么觉得过冬的衣裳还够用?”
明冬眼神沉稳,手下动作一刻不停,闻言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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