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伸过来的手臂。她把喜眉揽进怀里,继续睡觉。
喜眉呆呆地感受着音顾的答案,慢慢的才发现自己的脸正埋在什么柔软的地方,于是脸上一下子又憋得通红,却又一动也不敢动了。
一觉相拥睡到天明,喜眉醒来后,掩口打了个哈欠,极为慵懒地就地转了个身。她昨夜似是做了个好梦。虽然醒来那瞬间就忘了,可香梦余留的浑身惬意仍在,使她睁眼脸上便含了笑意。可惜这笑意在转身看到音顾的睡容时生生打了个突。
其实腰上还有音顾的手,轻搭于上,所以两人的距离是极近的。
音顾这回破天荒的比她晚醒,所以她才偷得这个细看她的机会。喜眉感叹着发现她果然不够爱笑,睡着时都是微板着一张脸,浑似谁欠了她好多银子一般。喜眉一时兴起,伸出手来小心地点在音顾的唇边,想要把它翘上去,可是音顾立即就睁了眼睛,吓得她倒赶忙闭眼,僵住不动。
音顾转了转脖子,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喜眉这才大胆得把手摁上去:“想让你给我露个笑脸。”
“昨个晚上谁躲我像遇到鬼一样?”音顾扬眉,撑起一肘打趣道。她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不必再担心半夜会对喜眉下杀手的问题了。或者说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用担心的,也许自己潜意识中已经熟悉了身旁会躺着这个人。嗯,手心还有柔软身子的体温,倒很舒服。
喜眉果不经说,立时红了脸,忙道:“我不记得了。”
音顾便笑了笑,放过了她。
两人又卧在床上闲聊了几句,很快把行程定下来。
喜眉独爱憨态可掬的响铃,但不能不承认昨天音顾骑的那匹马有神骏风采,不过为了捍卫独宠,喜眉还是主张把马卖掉。音顾则不禁怀疑她有心报复,反正步行的人不是她。
秀江县大水虽然未退,倒不影响她们的去向,两人便决定准备一二就起程。
起床后在楼下吃早饭时,喜眉听到旁桌人的谈话。据说葛家千金真的改了名字,可是又在房中哭了许久。喜眉听得稀奇,便与音顾闲道:“真奇怪,名字好好的,为何要改?难道和我一样,也是遇着什么高人了?可是改便改了,又哭什么。”
正端粥上来的伙计在一旁听了便添油加醋地把葛家仆人的遭遇讲述了一遍,末了着重表示了对那位出手大侠的崇敬之心。喜眉就着他的谈资吃得也是津津有味,回头便对音顾道:“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厉害的人。葛纤纤,这不是极好的名字么,哪里要改?”
音顾眼角微跳,又生生忍住。她虽然伤了葛家几个人,可那改名之说倒真是一时的气话,不料葛家竟然会当真。音顾喝了杯茶,转念一想,不对,这事有古怪。听说葛家有人在这县里当官,按理应有几分说话的份。何况依几次接触来看,他家行事定然乖张,怎的如此就顺从了。怕是……是有人插手了。
音顾静静地想着,耳中突入弦声,不待起意那声音又从容泯灭众人中。音顾缓缓抬眼,对面的喜眉似是不闻,旁人也像没有听到。她便在客栈里仔细搜寻起来。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离门最近的那张桌的客人身上。
那张桌只坐了一名女子,身着月清色衣裳,手边一把琵琶,向朝自己双手捧碗,不知正喝着什么。
音顾只看着这女子,然后见她终于把碗喝得倒盖起来,似是半滴不剩,这才放下了碗,心满意足地用丝绢擦了擦嘴,方抬起头来。
是个很平常的女子,只是笑得意外的温柔。她对音顾的目光毫不回避,还举着空碗微微一请。
音顾起身朝她走去,喜眉倒还在和伙计聊着,未曾发现。那伙计听喜眉说即将起程去往他处,眼珠子都几乎瞪掉。他看着喜眉,想问又不敢问,险些憋成内伤。适逢掌柜在骂他偷懒,他便忙跑了过去说了一通,传言就此流了出去。
伙计走后喜眉才发现音顾不知何时走开了,她举目四顾,方发现她与一女子正面对面坐着,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便微偏过头来,露齿一笑。
喜眉顿时惊讶,不知道这女子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又是音顾的什么人。
第四十章去意
客栈里人进人出,声音杂乱,而位于门边的这一桌却未受一点干扰。
这女子放下了空碗,悬指于琵琶之上,抬头笑对音顾:“姑娘果然好耳力。”
音顾抚衣入座,淡声道:“小姐的弦声也很动听。”
女子便又笑了:“小女子湘琪,一介琵琶女,可当不起小姐这称号。”
“湘琪?”音顾挑眉,颇为玩味,“艺名?”
“我不问音顾姑娘的姓氏,音顾姑娘也就别管我是否是真名。”湘琪从腰中掏出一封信,一指轻移过去,“此行湘琪奉夫人之命,是来接二小姐的。”
音顾垂眸,信封上只有“吾妹亲启”四字。
“桑梓姑娘便是受我家夫人之托,才请姑娘去堤下庄给老夫人接生的。”湘琪微微侧目,“姑娘若是不信,我外面还带着一只信鸽,尚有几天时间可以供你们来往一趟。”
“不必了。”音顾缓缓道。在喜眉说要去找她姐姐时,桑梓的反应就已经提醒了音顾,她身后的那个人,似乎就是喜眉的姐姐。只是她为何不亲自出面处理自家事,而是要请求他人,音顾也很好奇。音顾转身,见喜眉正十分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便挥了下手。喜眉双眸一亮,忙起身过来。
湘琪瞧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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