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犹如利剑微出一般,冷冷而道,“一年多来我把mí_yào当茶喝,你休想迷得倒我!”
盛欢颜见她如此神色,也不再笑,温言解释道:“你积劳过度,又从不听劝,我只是让素问在姜汤里放了些安眠之物,强制你休息一晚而已。”
钱妍狐疑地盯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防狼模式全开,让盛欢颜好笑又无奈地道:“我对□小姑娘真的没兴趣。”
钱妍的脸白了白,以盛家之势要了解自己的过往想必十分容易,那所有的不堪和苦难……
钱妍默默咬牙出血,往事不堪回首,更吃不过对方话语里的那一丝调侃。于是,钱妍亦笑:“明白了,你对□小伙子有兴趣?”不等对方回答,她便比了比簪头之血,望着盛欢颜流血的手背,凛然道,“以后别拿药迷我,不管是为了什么。就算是死,我也要清醒地死!记住了?”
盛欢颜凝视钱妍良久,神色也随之郑重,认真应道:“明白了。”她晃了晃手,笑道,“血的教训,想忘也难。”
钱妍却丢了一句:“我本来要刺你喉咙的……”,然后一脸“你很幸运”的表情去唤少女大夫来给她包扎。
盛欢颜望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背,却是一脸苦笑。
要照我的能耐,莫说喉咙,原本你连我的手背也是刺不到的,只是……呵呵……美色果然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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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妍吃了素问做的宵夜,再回转书房的时候,被捧着血布和药剂出来的李素问狠狠地瞪了好几眼。
这下惨了,伤了盛家的家主这事可就大大地得罪了自己的家庭医生,以后真是有“苦头”吃了。明天的药一定会很苦很苦,苦不堪言。
钱妍不由愁眉苦脸地进了书房门。
一进门,便一眼便瞧见了盛欢颜。只见她侧倚着软榻,没受伤的手捧着书卷凑在一盏琉璃座灯旁边,烛火将她纯白的长袍映成一片温润的晕黄,一派温和宁静的神态,不得不承认,在这几个男装佳人之中,数她最卓异,也最是适合,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穿着一般。
钱妍眨了眨眼,掩手打了一个哈欠,态度随意地问道:“喂,苏眉是不是真的死了?”
盛欢颜的眸光从书本转投钱妍,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没抬进盛家山水园,就半途改抬义庄了,当时正赶上义庄集中火化无名尸,所以就一起了。”
“您倒是计划周详又超前,我那时还半死不活的当口呢,您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先把我给‘弄’死了。”钱妍嘟囔着在她身旁软榻坐下来,勉强忍住又一个哈欠,道:“不过,我总觉得江步月对我的态度透着古怪。要说怀疑我是苏眉吧,也就初初见面的时候露过一丝疑色,这之后倒像是笃定了我的身份似的,那态度……”钱妍想了又想,最后说道,“……我总觉得她是把我当苏眉的。”
盛欢颜道:“不会。江步月亲自去了义庄验尸呢,她当时见到的尸体就是你的真身,只是被素问灌了药进入假死状态而已。当时,江步月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当场抱着你哭不出声只是浑身颤抖。事后,当时毒打你的那五个江府下人,也被江步月亲手杖脊至死,可见是信了你的死,才能下此毒手。”盛欢颜语气微顿,挑眉笑道,“怎么样?可有感动到你?”
钱妍的眼中却是怒意滔天:“你会对一个杀人恶魔的言行感动吗?在她眼里下人根本不是人,所以她对下人可以言而无信,肆意侮辱,最后痛下杀手……”
盛欢颜眼见钱妍激动若此,却仍眉稍未动,口吻轻淡地说道:“看来你对她是恨之入骨了。不过,她为何要对你痛下杀手呢,你可曾想过?”
钱妍冷哼道:“变态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盛欢颜笑而摇头:“看来仇恨果然令人目盲。不管江步月以前如何对你,在最后却并没有对你失信——她最终除了你的奴籍。”
钱妍嗤笑:“她没有!她最后把我转卖给了他人!”
盛欢颜颌首而笑:“是的,她正是把你卖给了我。”
“你说什么?!”钱妍惊了一下,面上现出苦笑,道,“既如此,何来除籍之说?”钱妍的脸色一时极差,勉强笑道,“想不到,我到了你这儿竟也是个奴婢命吗?”
盛欢颜却不多言,悠然指了指书架,道:“是不是奴婢命,且瞧了左边第三排起首第一本书所夹之物后再说。”
钱妍沉着脸,依言走到书架处,一把抽出左边第三排起首的那本书,匆匆翻找夹物,却是两张文书。一张是奴婢买卖文书,一张是脱籍文书。奴婢买卖文书中卖方为江府,买者为盛家。脱籍文书上却是盛家家主的亲笔,端端正正地盖了盛家的红印。
钱妍细细抚着这两张薄薄的细麻纸,想到穿越以来和差点死去之前的那段岁月,以及那段岁月她所为之奋斗不息的正是这两张薄纸,当下不由悲从中来,点点泪滴斑驳在文书墨迹之上,又慌得急急以袖试干,珍而重之地收入自己怀里。
盛欢颜一直静静瞧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此处方道:“那日她来寻我,已是夜深。她求我买下已经‘死’了的你,又让我给你这个‘死人’脱除奴籍。我这个最是死要面子的学生,却跪在了我面前,泣求我为一个死人除籍。等我落款盖印,又凄凄一句‘迟了一天,我仍是食言了……’,这才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钱妍握紧了手中书卷,冷然生疑道:“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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